他的右手跟云清婳的左手銬在了一起。
“你滿意了?把手銬解開!”云清婳剜了他一眼。
真是愚蠢!
他的嗓音破碎喑啞,一副破鑼嗓子,“今日太熱了,我不想穿衣?!?
她忍著脾氣,抓著他走到了桌前,“我的右手不受控,用膳倒是無妨,你呢?”
裴墨染微微一怔,隨后他淡然道:“我不餓。”
云清婳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她壓低聲音道:“我想小解怎么辦?我想出恭怎么辦?”
“……”
裴墨染沉默了一會兒,耳根子泛紅,他倔強道:“我又不嫌棄你,你害羞的話,我可以轉身不看?!?
有??!
云清婳揚起右手,照著他的臉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寢房中回響。
王顯聽到響動嚇得一激靈,手中的藥碗險些打了。
這熟悉的聲音,真是久違了。
“這……咱們用不用進去啊?”乾風躊躇不前,眼睛著急地往門內看。
王顯略帶嘲諷道:“皇上享受著呢?!?
屋內。
裴墨染捂著左臉,委屈幽怨地望著她。
“把鑰匙交出來!”她強勢道。
裴墨染不情不愿地從胸口拿出一把鑰匙。
云清婳剜了他一眼,“你早這樣不就好了?非逼我扇你?!?
她接過鑰匙,對準手銬的鎖眼。
啪嗒一聲,手銬被打開,應聲落地。
云清婳轉動著左手腕,上面被勒出了紅痕。
她一抬眼,便發(fā)現(xiàn)裴墨染的臉色正陰沉地看著她。
“你怎么不說話?莫不是在心里罵我?”
他連忙指著脖子,做出口型:喉嚨疼。
云清婳的喉嚨何嘗不疼?
罪魁禍首是誰呢?
不必昭告天下,畢竟五年前裴墨染一直沒有發(fā)喪,并且不準任何人議論此事。
他對外只說坤寧宮走水,皇后去寺廟為國祈福。
用完膳后,云清婳親自去看了謝澤修一行人。
裴墨染就在她的身后不遠處,就像是陰濕男鬼,跟蹤、監(jiān)視著她。
“主子……”巧慧含淚跑上前,“您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您?”
“蠻蠻,你的脖子是怎么了?疼不疼?”謝澤修心細如塵,僅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云清婳脖子上的紅痕。
她道:“放心吧,我沒事?!?
可她嘶啞的聲音暴露了一切。
商隊的伙計都擔心不已。
“真是讓人不齒!一個大男人,哪能對女人動手?”段南天憤憤地叉著腰。
“就是!怎能動手?”
“好歹夫妻一場,下這么重的手未免也太狠了。”
“算什么男人???”
正說著,裴墨染負手從暗處現(xiàn)身。
眾人看到裴墨染的一剎那,嘴張得大大的,都快能容下一個雞蛋了。
他脖子上的紗布上還殘存一抹刺目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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