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礙物被一點點挪開,扒拉出了一個一人通過的口子。
他們排著隊往里面鉆,隨后這一行人就帶他們來到了不遠處的大樓旁。
“這里就是隔離區(qū)了,里面還有不少你們這樣的人,通過所有檢查后,你們會拿到一個居民牌,這個居民牌是你們唯一能在這里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如果丟了,需要的時候拿不出來,你們就會被驅(qū)逐出去,如果在被驅(qū)逐時反抗,我們有權(quán)利將你們立即格殺,提前說好,在正式拿到居民牌之前,不要惹是生非,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在里面惹事,也會被立刻趕出去?!?
規(guī)矩說完,帶頭的人就推開了門。
從外部聽不到里面有什么動靜,夏暖打量了一下,這以前應(yīng)該是某個辦公大樓,被改造成了隔離區(qū)。
進去之前還得搜身,隨身攜帶的武器都被拿走了,就連小小的水果刀,也沒給他們留下。
他們身上的物資也都被扒走,每個人都給發(fā)了一瓶水和三個面包,隨后就將他們分批,安置在了不同的房間里。
一個房間有八個人,里面是那種上下鋪一樣的床,過大落腳的地方極窄,也就能在床的區(qū)域活動活動。
“我怎么感覺一進來就好像是犯人一樣,還要做什么身體檢查,好奇怪呀?!?
余錢錢渾身不自在,進屋就忍不住吐槽起來。
只有女生被安排在房間里,還有其他的隔離人員。
那時候看起來面善的中年婦女,懷里抱著個小女孩。
聽到余錢錢的話,中年女人搭話道:“他們態(tài)度是不好了一點,但也是情有可原,之前帝都亂起來的樣子可嚇人了,不少人莫名其妙的突然發(fā)狂,追著身邊的人殺,好不容易武力鎮(zhèn)壓下來,可不得好好守著,我聽說那些發(fā)狂的人應(yīng)該是得了類似于狂犬病一樣的傳染病,所以才有了檢查身體這個流程,而且外面不少地方都起了瘟疫,現(xiàn)在藥物稀缺,一個人傳染上就是一堆人麻煩,都是沒辦法的。”
又是傳染病。
夏暖下意識想到了食尸蟲,而余錢錢想到的則是之前看過的喪尸電影。
“???那是不是就像是電影里面演的那種喪尸一樣,咬了人就會傳染?”
余錢錢好奇的打聽道。
“不是,生病的人是不咬人的,之所以說是像狂犬病,是因為他們會變得特別的狂躁,抓到人就攻擊,不把人往死里弄不罷休,但怎么打人的都有,用拳頭,用刀,還有用車撞的,反正就好像一夜之間不少人都得了反社會人格似的。”
“大姨,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余錢錢見她和自己一樣被隔離,應(yīng)該也是才到帝都,消息卻如此靈通,不免得懷疑她話的真實性。
“我親眼看到的呀,我之前就是帝都人,只不過住在外環(huán),很郊區(qū)的地方,當時亂起來的時候,那人烏泱泱的往外跑,我也是愛湊熱鬧,特意還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勢頭不對就趕緊回家,讓我愛人開車逃離了帝都,去投奔隔壁市的親戚,結(jié)果到那兒生活也不如意,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想著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與帝都的能耐和執(zhí)行力,再大的暴亂也應(yīng)該平息了,所以才拖家?guī)Э诘幕貋?,這不前昨天才剛到嘛。”
簡單來說就是跑了,在外面沒貨就回來了。
大家的想法都一樣,覺得帝都作為核心區(qū)域,無論是兵力物資,還是人才,都要比其他地區(qū)強多,逃難的時候肯定是要往這邊逃的。
錯過了災(zāi)難爆發(fā)期,說不定回來憑借著之前的帝都戶口,還能混點福利。
“原來是這樣啊,也難怪他們會這么警惕,那您知道我們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隔離嗎?”
“也就一兩天的功夫,我來的時候這屋子住滿了人,他們也就比我們提前來了兩天,當天晚上到的,第二天進行體檢,第三天就放出去了,我今天也已經(jīng)體檢完了,估計明天就能走?!?
“嗷?!?
打聽出了基礎(chǔ)情況,余錢錢跟婦女道了聲謝,也沒再繼續(xù)搭話,倒是那個婦女,不是嘴巴能閑得住的性子,還在笑呵呵的打聽。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呀?”
“我們是從林海城?!?
余錢錢記著夏暖剛才自報家門所說的話,實際上他們并非來自林海城,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夏暖會隱瞞自己來的地方,但她還是順著這話說了。
“唉喲,那挺遠的呀,你們一路過來吃了不少苦吧?”
“確實,好幾次都差點死了,還好我們吉林跑得快,一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人也不少,現(xiàn)在這世道真的變了,人心都變壞了?!?
余錢錢在嘮家常方面好像很在行,語之中也能套出不少信息。
夏暖就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今天沒有回空間,夏暖不知為何,下意識的不想在這里暴露自己的空間,甚至困勁上來的時候,都不想入睡,覺得周圍非常不安穩(wěn)。
就這么睜著眼睛到天明,被門從外面打開,一行穿著白大褂的人,拿了一張身份牌走了進來。
“王翠萍,這是你的身份牌,你的體檢通過了,可以出來了?!?
王翠萍也就是昨天和他們搭話的中年婦女,抱著懷里的女娃娃走了出來。
接過身份牌,笑得見牙不見眼。
“謝謝,謝謝,那我這小孫女兒的身份牌?”
“你小孫女沒有通過體檢,你的丈夫和兒女都通過了體檢,只有她不行?!?
身穿白大褂的人戴著口罩,他的眉眼透著一股冰冷寒意,王翠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怎么會這樣呢?我小孫女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她身上沒有任何傳染病的,我們一家人的吃喝都緊著她來,這孩子的身體是最健康不過的了,怎么會通過體檢呢?”
“她的隱性基因出了問題,和目前的身體狀況無關(guān),總之我們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她并不符合進入城區(qū)的條件?!?
白大褂回答的決絕,甚至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耐煩。
王翠萍緊緊抱著小孫女,深呼吸了兩口氣,把手里的身份牌遞了過去:“那算了,我小孫女還小,得需要人照顧,我們要是不能一起進去,那就算了?!?
“你的丈夫還有兒子都在外面等你,如果你實在是不愿意離開,也要親口通知他們一聲,只是這個孩子不能離開隔離屋,等你回來之后,我們會親自送你們離開,確保你們不會溜到其他地方?!?
白大褂拿走了身份牌,似乎并不在意王翠萍的去留。
王翠萍低頭看了一眼小孫女,長長的嘆了口氣。
“乖寶寶,奶奶去跟你爺爺和爸爸說一聲,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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