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中一個釣洞的魚線猛地繃緊。
咬鉤的力道極大,杜建國幾乎能感覺到自制的魚線快要被拽斷!
他心頭一緊,立馬抄起竹竿朝著水下猛刺——可這魚個頭實在太大,冬日里積攢的粗壯脂肪給了它十足的力氣,竟硬生生躲開了尖刺,拖著魚鉤拼命往河底深處游去。
“是鱖魚!絕對是!”
“完犢子!這鱖魚要是今個跑了,往后指定不敢來這附近覓食,再想抓可就難了!”
杜建國盯著水面上魚線的動靜,眉頭緊縮。
他猶豫了片刻,寒風(fēng)刮得臉頰生疼,心里卻燃起一股狠勁,咬牙暗罵:“干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子就不信邪,還治不了你這么個畜生!”
杜建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顧不上多想,“撲通”一聲跳進(jìn)了刺骨的河水中。
兩個民兵慌忙從小屋跑出來,一眼沒看到杜建國的身影,頓時傻了眼。
“建國兄弟!建國兄弟你在哪?”
一個民兵急得直跺腳,另一個則慌了神:“完了完了!不會是沒捉到魚想不開跳河了吧?”
“別胡說!”
“剛才那水聲不對勁!”
兩人急得面紅耳赤,正吵得不可開交時,水面突然炸開一道水花。
只見杜建國猛地抱著一條碩大的魚跳出水面,
啪的一聲將魚重重摔在冰面上。
兩個民兵定睛一看,那條大鱖魚足有半米多長,在冰上奮力蹦跶,鱗片泛著冷光,那體量一看就遠(yuǎn)超五斤!
兩人徹底傻了眼,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建國兄弟,你這是直接下河捕魚去了?”
兩個民兵連忙快步上前,從他手里小心翼翼接過那條還在扭動的大鱖魚,湊到跟前吃驚地端詳著,手指忍不住摸了摸魚身粗壯的鱗甲。
兩人圍著那條還在冰上蹦跶的大鱖魚:“好家伙!這怕是我長這么大見過的最大的鱖魚了,少說也得有六斤!”
另一個跟著附和,眼神里滿是驚嘆:“可不是嘛!先前村里老漢抓的那條小半米長,跟這條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體格也太大了!”
“我說兩位兄弟,別光顧著抱著魚稀罕了!”
杜建國凍得牙齒打顫,身上的濕棉襖貼在皮膚上,寒風(fēng)一吹像扎了冰碴子。
“快給我找件干凈衣裳,我得趕緊換上,再凍下去可要僵住了!”
為了搶那條大鱖魚,他猛地?fù)溥M(jìn)河里,渾身上下早就濕透了,頭發(fā)上還掛著冰珠,順著脖頸往下淌冷水。
杜建國凍得渾身直打哆嗦,嘴唇都有些發(fā)紫。
兩人這才回過神,連忙脫下自己的厚外衣,一左一右給杜建國裹上,又找來一根結(jié)實的木棍,把他濕透的衣裳撐開架在火邊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