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醉。”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沒醉。
沈知瑤猶豫著要不要扶他到盥洗室洗漱一下,男人的手忽然朝她伸了過來。
她來不及躲,那只溫熱的手捧在她一側(cè)臉頰,干燥的指腹摩挲了幾下,大掌順勢扣在她的后頸,一股力道壓著她,將她的臉一點點往前推。
“你……”
雙唇相碰。
后面的話沒機會說出來,男人已經(jīng)撬開她的唇縫,長驅(qū)直入。
她完全傻掉了。
不理解傅熹年這是什么操作,不是怪她搬弄是非?
他這是在做什么!
真喝多了?
等她回過神,正準備推開傅熹年的時候,男人仿佛有預感一般,自行停下來,別開臉。
他將下巴輕輕抵在她頸窩,呼吸有些急促,“為什么不反抗?”
“……”忘記了。
她沒反應過來。
傅熹年的行為非常突然,讓她很震驚。
“謝東黎這么對你,你是不是同樣不會反抗?”
“我和東黎從來沒有過,這句話我到底要說上多少遍?!?
傅熹年轉(zhuǎn)過臉,帶著幾分醉意的雙眸死死盯住她嫣紅的嘴唇,“瑤瑤,你的初吻……還有你的第一次……給誰了?”
她垂下眼簾,一時間不愿和他繼續(xù)對視,整顆心都在劇烈躁動。
他叫她瑤瑤……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叫過她。
“說話?!?
男人語氣重了幾分,下巴又一次擱在她頸窩。
“你別這樣,傅熹年,你喝多了?!?
她用力推他的肩膀,反被他擒住雙手,沉甸甸的身軀向她壓了過來,她支撐不住傅熹年的體重,被他壓著躺在了床上。
唇很快又被吻住了。
渾厚的男性氣息緊緊將她纏繞包裹,她沒有喘息的空間,整個人被他強勢霸道地掌控著,如同粘板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魚。
她拼盡全力推他,即使推不動分毫,她還是在掙扎。
“呃……”
一聲悶哼從男人喉嚨溢出。
趁著傅熹年吃痛,一時走神,她趕緊用肩膀撞開他,從他身下逃了出來。
她沖進衛(wèi)生間,把門從里面反鎖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許久,外面沒有一絲動靜。
她鼓起勇氣,把門打開一條縫,朝著大床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傅熹年已經(jīng)睡著了。
男人的身體蜷縮著,長腿曲起,雙手抱著手臂,睡姿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兒。
她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走過去,拉起被子幫他蓋好。
橙色的燈光下,男人的俊顏像加了層柔光濾鏡,睡相溫潤平靜,只是眉頭時不時蹙起,像陷進了什么糟糕的夢境中。
看著他打得一絲不茍的領(lǐng)帶,她小心翼翼把手伸過去,將他的領(lǐng)帶解了下來,順手幫她把襯衫領(lǐng)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解開,讓他睡得稍微舒服一些。
“瑤瑤……”
聽到傅熹年叫她的名字,她詫異抬眸,視線從他的領(lǐng)口移到他的臉上。
本以為他醒了,沒想到是在說夢話。
她僵硬地坐在床邊,一直沒合眼,就這么看著床上睡著的人,記錄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瑤瑤’兩個字。
臨近三點,傅熹年沒再做夢了,睡得很沉。
在此之前他一共喊了十八聲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