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下令,將“甲字三號”配比及鑄鐵罐爆炸成功的案例列為最高機密,所有參與核心工序的工匠皆進行嚴格登記與管控。同時,繼續(xù)研究更廉價的容器,如改進的加厚陶罐、多層紙殼等和更可靠的引信。
    這聲跨越時代的“雷霆”巨響,雖然暫時被限制在青州刺史府的后院,但其蘊藏的力量,已然在李承乾心中埋下了改變戰(zhàn)爭形態(tài)的種子。
    他知道,一旦這東西真正成熟并應(yīng)用于戰(zhàn)場,必將石破天驚。
    ……
    就在李承乾沉浸于“雷霆”之力帶來的震撼與思考中時,命運的漣漪,終于從遙遠的新羅,蕩漾到了青州。
    這一日,青州港照例是一片繁忙景象。來自南方、新羅、百濟乃至倭國的商船在此停泊,裝卸貨物,人聲鼎沸。
    一名穿著破舊、風(fēng)塵仆仆的老嫗,隨著人流踉蹌地走下了一艘來自百濟的商船。
    她面色憔悴,眼神卻異常堅定,緊緊捂著胸口,那里貼身藏著一枚冰冷的玉佩。
    她便是受金恩靜所托,冒死前來送信的老宮女。
    歷經(jīng)艱險,輾轉(zhuǎn)多地,躲過了數(shù)次盤查,她終于踏上了大唐的土地,來到了太子殿下所在的青州。
    然而,進入青州城相對容易,想要見到深居刺史府的大唐太子,無異于難如登天。
    她在宏偉的刺史府外徘徊了數(shù)日,根本無從靠近,更別提遞交信物了。
    就在她幾乎絕望,準備冒險沖擊府門之時,她聽到了街邊商人關(guān)于“青州港市舶司”的談?wù)?。?jù)說那位備受愛戴的太子殿下,極為重視海貿(mào),時常會關(guān)注港口的消息。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升起?;蛟S,通過管理港口的官員,有機會將消息傳遞上去?
    她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來到了繁忙的港區(qū),找到了市舶司的衙署。
    她不敢直接明尋找太子,只是跪在衙門外,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反復(fù)哭訴有“天大的冤情”要上達天聽,請求青天的老爺做主。
    她的怪異舉動很快引起了市舶司小吏的注意。見她狀若瘋癲,又口音奇特,小吏本欲將其驅(qū)離。但老宮女死死跪地不起,并從懷中掏出那枚看似普通、卻雕刻著玄鳥紋的玉佩,高高舉起,泣聲道:“此物……此物關(guān)系重大!求見官老爺!求見能管事的官老爺!”
    小吏見她不像尋常瘋婆子,那玉佩雖不顯華貴,紋樣卻古樸奇特,不似凡品,心中起疑,怕是涉及什么番邦事務(wù),不敢擅專,便將情況層層上報。
    最終,消息傳到了剛剛從火藥試驗場返回刺史府、正在聽取王玄策匯報港口稅收情況的李承乾耳中。
    “一個操新羅口音的老婦?手持玄鳥紋玉佩,口稱有天大冤情要上達天聽?”李承乾眉頭微蹙。
    新羅……玄鳥紋……他記得新羅王族似乎崇尚鳥圖騰。
    王玄策心思縝密,低聲道:“殿下,新羅國內(nèi)剛剛經(jīng)歷劇變,金塵大王暴斃,其妹金恩靜公主繼位,背后卻是權(quán)臣高挽把持朝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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