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文化、習(xí)俗得以保留,金氏王族依然享受尊榮,但其-->>政治、軍事、經(jīng)濟命脈,已開始與大唐緊密相連。
    李世民通過一系列精妙的制度設(shè)計和強勢而不失懷柔的手段,成功地將新羅化為了大唐堅實的東方屏藩,也為后世處理類似問題,樹立了一個經(jīng)典的范例。
    ……
    大唐冊封金恩靜為“新羅王”,并設(shè)立羈縻州府,將新羅實質(zhì)納入帝國版圖的消息,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周邊諸國、部族聞訊,無不震駭失聲,反應(yīng)各異。
    百濟,泗沘城。
    百濟王義慈王端坐于王座之上,手中緊握著一份從新羅快馬加鞭送來的緊急情報,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殿下群臣亦是鴉雀無聲,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異姓王……羈縻州……大唐,好手段!好算計!”義慈王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他與高挽暗通曲款,本意是趁新羅內(nèi)亂分一杯羹,甚至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
    豈料大唐介入如此之快,手段如此酷烈,更沒想到程咬金父子用兵如神,那傳聞中的“天雷”更是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如今,高挽身死國除,新羅雖存其名,卻已成了大唐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更可怕的是,大唐借此在新羅站穩(wěn)了腳跟,設(shè)立了安東都護府,駐屯重兵。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大唐的兵鋒,已經(jīng)直接抵近了他百濟的邊界!
    “陛下,”一名老臣顫巍巍出列,“唐廷此舉,名為冊封,實為吞并。新羅已不足為慮,然唐軍陳兵邊境,其意難測啊!我百濟……危矣!”
    另一名武將憤然道:“唐人也太過霸道!新羅乃我三韓故地,豈容他如此輕易攫?。”菹?,我們是否應(yīng)聯(lián)絡(luò)高句麗……哦不,是聯(lián)絡(luò)北邊那些靺鞨部落,乃至倭國,共抗大唐?”
    “聯(lián)絡(luò)?拿什么聯(lián)絡(luò)?”義慈王苦澀地打斷他,“高句麗自身難保,淵蓋蘇文困守孤城,覆滅在即。靺鞨人散居山林,見利忘義,豈會為了我百濟去觸怒如日中天的大唐?
    倭國?隔著大海,遠水難救近火!更何況,那‘震天雷’……你們難道沒聽說嗎?金城那包鐵的內(nèi)城門,都被一擊而碎!我等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殿內(nèi)再次陷入死寂。那關(guān)于“天雷”的恐怖傳說,早已隨著商旅和潰兵傳入百濟,被描繪得如同鬼神之力,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遠比數(shù)萬唐軍更甚。
    義慈王頹然靠在王座上,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他揮了揮手,聲音充滿了無力感:“加強邊境戒備,嚴密監(jiān)視唐軍動向。
    同時……派遣使者,攜帶重禮,前往長安……朝賀大唐皇帝冊封新羅王。姿態(tài)要放低,辭要恭順……眼下,絕不能給大唐任何興兵的借口!”
    他心中一片冰涼,知道從今往后,百濟的命運,已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大唐的陰影,已然籠罩了整個半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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