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出頭,江凡下樓前往學校。
西陵地處臨海位置,濕氣常年較大,人行道旁的花花草草上都掛滿了晶瑩露珠,頗有種潤物細無聲的意境。
路過一家早餐店時,一條黑狗對著江凡一個勁地齜牙。
江凡不喜歡吃虧,然后,就給齜了回去。
本就不爽的他在看到狗盆里的兩個半饅頭時,更不爽了。
早上這頓飯,他才準備吃一個饅頭,狗吃兩個半?
好一個活的不如狗?。?
到了學校,第一目的地便是食堂。
“阿姨,來三個饅頭?!?
見江凡只要了饅頭,負責打飯的阿姨十分詫異,“同學,你不打點菜嗎?這些菜剛炒出來沒多久,還冒著熱氣呢,來點吧,光吃饅頭沒什么營養(yǎng),你們學生用腦比較多,營養(yǎng)跟不上可不行?!?
“謝謝阿姨,我有帶菜?!?
付過錢,江凡要了一個塑料袋,拎著三個饅頭去了宿舍,推開門,見童鳴和趙海南還在睡覺,腳步不由放輕了些。
來到床位上,他拿出早上在小區(qū)樓下小賣店里買的酸辣海帶絲,一掰兩半,然后一夾,吃得也算津津有味。
一個饅頭一塊錢,一包酸辣海帶絲一塊錢,一頓飯的花費只有兩塊錢。
一天三頓飯,六塊錢足矣。
撐到下個月八號發(fā)稿費,完全不是問題。
苦?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
剛上初一那會兒,也就是江凡父親死后的第二年,劉梅麗已經(jīng)不再給江凡任何生活費,無論是買學習資料,還是日常吃喝,全靠江凡寫書的微薄稿費。
最難的時候,也就是初一那一年,寫網(wǎng)文的初期階段很難掙到錢,當然也有例外,確實有人一書爆火,甚至財富自由,但絕大多數(shù)還是像江凡這樣的作者,連維持生計都極為困難。
現(xiàn)在這點苦對江凡來說根本不算什么,甚至都感覺不到苦。
因為……
他已經(jīng)習慣了。
一個饅頭剛下肚,好巧不巧,童鳴的呼嚕聲也隨之停止,頂著一個標準的雞窩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到江凡的那一刻,童鳴腦海中殘留的睡意快速退去,張口就是臥槽。
下一秒,他的嗓門便提了起來,“海南,快點醒醒,江凡來了?!?
趙海南迷迷糊糊睜開眼,“大早上擾人清夢很缺德的……”
話說到一半,他沒了聲,看到江凡后的反應和剛才的童鳴一模一樣,“臥槽,江凡?”
江凡:“……”
吃錯藥了?
他又不是什么絕世大美女,這兩個家伙見到他這么驚訝干什么?
童鳴暗中給趙海南遞了個眼色,趙海南瞬間會意,“江凡,怎么樣了?”
江凡有點懵,“什么怎么樣?”
童鳴索性把話挑明,“裝傻有意思嗎?我們還能問什么,當然是問你昨晚上和夏蟬學姐的約會怎么樣?”
約會這個詞,聽得江凡頗為無語,嘴角扯了扯,“我再說最后一遍,我和夏蟬學姐不熟,昨天晚上我們也不是約會,只是一起吃了頓飯,僅此而已。”
童鳴打心底里不相信,“行,那我換個問法,你和夏蟬學姐在哪吃的飯?”
“學校對面,沙縣?!?
“牛逼!”
童鳴沖著江凡豎了根大拇指,繼續(xù)問道:“你們吃飯的時候聊了什么?”
“沒聊什么。”
見童鳴問不出什么,趙海南接著問道:“你和夏蟬學姐吃完飯干了什么?”
兩人的追問不休,讓江凡有點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