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頌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蹙了蹙眉。
裝不認識他?
軍訓(xùn)方隊還沒解散,需要等楚閔進行下一步流程。
念初這支隊伍就不同了,她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解散后可以自由活動。
她想了想,決定回寢室洗衣服。
這幾天軍訓(xùn)太累,念初攢了很多衣服沒有清洗。
正好現(xiàn)在有空,念初拿了個大盆,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一件件裝進去。
收拾的時候,眼角余光瞄到了金寶書堆在地上的衣服。
念初順手撿起來,也一起給搓了。
這幾天的衣服基本都是一天一換,算不上太臟。
用冷水浸透,撒些洗衣粉,泡個十幾分鐘,再拿手一搓,過個幾遍水,基本上就又香又干凈了。
念初洗完衣服,一件件往上掛的時候,外面的軍訓(xùn)也到了尾聲。
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往寢室返。
金寶書剛進寢室,一眼就看到了陽臺上晾曬的衣服。
“哇!”她歡呼了一聲,看向念初:“你也太好了吧!”
她嫌棄公共洗衣機不干凈,又不愿意自己洗衣服,正愁著之前換下的那些衣服該怎么辦呢。
念初這一順手,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金寶書黏黏糊糊湊過來,作勢要摟住念初:“我們家念初寶寶,怎么能這么好?!?
念初往后躲:“走開,你身上全是汗臭?!?
“胡說,人家是香香軟軟的小蛋糕!”
金寶書嘻嘻哈哈和她玩鬧。
兩人正逗趣著,寢室門被咣地一聲推開,田甜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看到念初,翻了個白眼,把手里拎著的東西直接扔過去:
“梁靖宇給你的?!?
一兜子冰糖橙直直砸進念初懷里,念初懵了一瞬。
“給我?”
她愣了愣,皺眉把這袋子又遞回給田甜:、
“還給他,我不要!”
田甜背對著她,把另一袋子冰糖橙鎖進自己柜子里。
嘴里沒好氣道:“要不要是你的事,我已經(jīng)幫著跑腿一次了,憑什么再幫你跑第二次?”
金寶書砰的一聲,拍桌而起,那架勢都是要打架了:
“姓田的,你要不要臉?這東西是你沒問過念初的意見,就擅自拿回來的,你知道人家送東西是為了什么嗎你就收,你收了人家多少好處?你要不要臉,拿舍友做人情,你怎么這么眼皮子淺!”
她的聲音大,用詞犀利,寢室門還開著沒關(guān)上,很快就吸引了一波人好奇地往這邊看。
田甜被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再加上剛才被選出去時,趾高氣昂的表現(xiàn),和被退貨歸隊的恥辱。
她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含淚哽咽道:
“我做什么了我?別人讓給她帶個東西,我正好上樓,順手給她拿回來我還有錯了?”
她這么一哭,大家又開始覺得田甜也沒什么錯,反而指指點點,認為金寶書欺負人,覺得她過分。
金寶書聽到那些聲音,臉色微微難看。
念初在這時站出來,擋在了金寶書面前:
“田甜,事情不是誰先哭誰就有理的。我剛剛看到,除了你所謂的別人送我的橙子,你還有另一袋橙子,你敢說那些是你自己買的,不是叫你跑腿的那個人送你的好處嗎?”
田甜臉色變了又變,為什么,為什么非要抓著這件事不放?
不行,她不能讓別人以為,她是那種收了好處,就會隨便拿室友做人情的人。
否則她以后還怎么和別人交朋友?
無法正面回答這個話題,田甜干脆咬牙轉(zhuǎn)移重點:
“反正你們兩個是一起的,我孤零零一個,做什么都是錯!”
倉促地喊出一句話,她怕金寶書和念初再揪著她不妨,扭頭就跑,找她軍訓(xùn)時新交的朋友去了。
田甜這一走,外面看戲的人也慢慢散了。
她帶回來的那袋橙子還在桌子上靜悄悄地擺著。
念初拎起來,抬腿朝外走。
金寶書急急追在她身后:“念初,你去哪?”
念初:“還東西?!?
她不打算和梁靖宇過多接觸,也不想欠他什么。
金寶書:“他又不會在樓下等著,還是說你知道他的寢室在哪?”
她這么一問,念初的腳步頓住了,臉上掠過一絲苦惱。
金寶書看了看她表情,噗嗤一笑,挽著她的手臂道:
“快,叫我聲好姐姐。”
念初看著她,沒吭聲。
金寶書:“叫啊,你叫了,我就有法子給你解決。”
她跟念初性格不同,是個擅長社交的。
梁靖宇第一次搭訕念初后,金寶書就找附近的人打聽了一下梁靖宇。
現(xiàn)在不僅知道他是哪個學(xué)院的,甚至連他住哪,室友是誰都一清二楚。
她促狹地盯著念初,等她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