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以小友現在的狀況,最多還有三日可活。”
三日。
這個數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林舟的心上。
好不容易從趙五德手中逃出生天,結果只是換了一個死法,從立刻死,變成了三天后死。
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徹底淹沒。
他想到了別墅里的葉晚晴,想到了她肚子里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自己死了,她們怎么辦?
那個叫趙凱的瘋子,還有那個叫趙五德的老鬼,會放過她們嗎?
不,絕不會!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和不甘,讓他幾乎要發(fā)狂。
靜室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就在林舟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時,一直緊盯著他的秦雅,卻突然開口。
“還有一個辦法?!?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林舟耳邊炸響。
林舟猛地抬頭,死死地看著她,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連清玄老道也詫異地看向秦雅。
“但這個辦法,過程極其兇險,九死一生?!鼻匮诺哪抗怃J利如刀,仿佛要刺進林舟的靈魂深處,“而且,需要你完完全全地信任我?!?
“伸出手?!彼畹?。
林舟沒有絲毫猶豫,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掌伸了過去。
秦雅從腰間的皮囊里,摸出一把不過三寸長的銀質小刀。刀身纖薄,刻滿了細密的符文。
她看了一眼林舟,隨即毫不遲疑地用刀尖在自己白皙的左手指尖上輕輕一劃。
一滴血珠,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那滴血,并非尋常的鮮紅色,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近乎墨色的暗紅,并且散發(fā)著一股令人靈魂凍結的極陰寒氣。
“滴答。”
血珠從她指尖墜落,精準地掉在林舟的手心。
一股徹骨的冰寒瞬間從掌心傳來,仿佛握住了一塊萬年玄冰,林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秦雅凝視著林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了她那個瘋狂的計劃。
“我要用我體內的‘玄陰死氣’,以毒攻毒,強行將你體內的‘追魂引’咒力,‘吞噬’掉!”
“胡鬧!”
話音未落,一旁的清玄老道便臉色大變,厲聲阻止。
“秦小姐,你瘋了!‘玄陰死氣’乃先天煞氣,‘追魂引’是后天咒力,兩者皆是至陰至邪之物!讓它們在一個毫無修為根基的普通人體內相撞,唯一的后果,就是兩種力量同時失控,將他的身體炸得粉身碎骨!”
老道急得連連搖頭:“此法絕不可行!這根本不是救人,是殺人!”
秦雅卻對清玄老道的勸告充耳不聞。
她的眼中只有林舟。
那雙曾經清冷、疏離的眸子,此刻卻燃燒著一種決絕而又偏執(zhí)的火焰。
她看著他,看著這個在她最狼狽時救過她、這個讓她不惜動用保命令牌也要救下的男人。
她緩緩地,清晰地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敢不敢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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