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東,老城區(qū)。
一只小松鼠從下水道的井口爬了出來。
夜風(fēng)吹過,平時讓它厭惡的人類氣息,此刻卻成了最好的掩護(hù)。
鼠王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它渾身是血,一條手臂都沒了,胸口和腰部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吱......吱......”
鼠王眼中滿是怨毒和不甘。
人類!
該死的人類!
如果不是那個在森林里的傻逼,它怎么會流落到這里?
如果不是那個傻逼打斷了它的尾巴,它怎么會這么狼狽?
如果不是那個傻逼,它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森林里自在地生活!
都是那個傻逼的錯!
都是!
鼠王咬著牙,要被氣瘋了。
現(xiàn)在,它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要是再被發(fā)現(xiàn),它絕對逃不掉了。
鼠王掙扎著爬起來,環(huán)顧四周,最終目光鎖定在前方一棟燈火通明的建筑。
金泉洗浴中心!
這種地方人多,氣味復(fù)雜,正好可以掩蓋它的氣息。
而且房間多,容易躲藏,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鼠王身軀很小,輕易地就溜進(jìn)了大廳,然后沒有猶豫直接朝二樓去。
樓梯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感很軟。
鼠王一級一級地往上爬,這十幾層的臺階差點(diǎn)讓它罵娘。
失血太多了,意識都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動。
好幾次它都差點(diǎn)從樓梯上滾下去。
終于,爬到二樓。
鼠王靠在墻邊,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二樓是包廂區(qū),兩邊是一間間房間。
它的想法就是躲在房間里,這里氣味很濃郁,那些守夜人不可能找過來。
剛好,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走出來一個女人。
鼠王強(qiáng)撐著身體,趁著女人還沒關(guān)門,如同一道閃電沖了進(jìn)去。
“先生,我去通知特殊服務(wù)的技師,稍等?!?
女人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離開。
鼠王松了口氣,靠著門板滑了下去。
總算......安全了......
它大口喘著氣,靠在門邊,先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房間里很暖和,空調(diào)開著,溫度剛剛好。
它抬起頭,打量著這個房間。
正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按摩床,床邊放著小桌子,上面擺著香薰蠟燭,火苗輕輕搖曳。
而在按摩床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露出精瘦但結(jié)實(shí)的身材。
皮膚有些黑,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在戶外工作。
兩片檸檬片蓋在他的眼睛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愜意。
鼠王本來不想理會這個人類,只想躲在床底恢復(fù)恢復(fù)。
但下一秒,鼠王突然皺起了眉。
等等......
這個人類的氣息......
有些熟悉?
鼠王仔細(xì)感知著,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不對!
這個氣息......是那個傻逼!
鼠王渾身開始顫抖,憤怒和激動甚至讓它忘記了身上的傷。
原本模糊的意識瞬間變得無比清醒,眼中燃燒起熊熊的怒火。
鼠王猛地躍起,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直接跳到了床邊。
僅剩的一只爪毫不猶豫地朝著心臟的位置掏去。
掏心!
它要把這個人類的心臟掏出來!
要讓他知道什么叫痛苦!
鼠王用盡全身的力氣,爪子帶著破空聲刺向林夏的胸口。
但下一秒——噗。
爪子停住了。
鼠王愣住了。
它的爪子......掏不進(jìn)-->>去?
明明已經(jīng)用盡全力,爪尖都刺到了林夏的皮膚上。
但那層皮膚就像鋼鐵一樣堅硬,爪子根本刺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