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高明?!睂O祝沖他拱手,“我竟不知世上還有如此手段……只是村中女人無辜,她們在出生之前,也并不知道自己即將背負這般的血債與血仇,還請真仙……”
“我倒也沒有要對她們做什么?!?
張?zhí)煨那那牡靥匠鲱^,這時才看到玉維真的一只手掌心向下,籠成爪狀虛虛抓著什么——火光,非常非常小簇的火苗,被他團在無形的牢籠之中,左沖右突,就是飛不出那一巴掌大的地方。
隨著他話音落地,手指輕輕一抬,這些火點唰的一下四散開去,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投向地面,投向這圍坐成兩圈的女人們的眉心。
孫祝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張?zhí)煨脑缫芽吹媚康煽诖?。他根本不知道這一系列暗中的手段是何時開始的,剛剛還在想,既然地仙的力量有覆蓋到一整個村子,那么蟻多咬死象,玉維真看來今日不好脫身,哪成想對方出手便是平地驚雷。他到底在操心個什么勁兒???不對,還是操心操心吧,現(xiàn)在眼見著被人死死拿捏的,明明是他自己的親娘??!
“這段時間賣了這么多破綻給我,是想做什么?你們是缺血食了,還是不滿足于過路的行人,不滿足于地仙的力量,想要……”
玉維真單刀直入的性子在這個場景中再度發(fā)揮作用,眼見他越說就要把她們的野望往死路上推了,孫祝也顧不得此刻打斷他的話會不會招致“真仙”震怒,撲通一下跪下:“還請真仙息怒!”
張?zhí)煨睦Щ蟮匾活^磕在地上,心說娘你要不把我捏吧捏吧團起來得了,你又沒磕,你按著我磕個啥勁兒???
玉維真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稍微有點想笑,還好忍住了。
“息怒什么?”他冷笑一聲,裝模作樣道,“知道我的祭禮是誰么?若我要將你們的狼子野心上報,你們當如何?孫家莊又當如何?”
好,應當就是這個。
那女人眼睛亮了。
這么對著演真沒意思啊,還非得跟著對方捏好的劇本走。玉維真默默想
“草民不敢?!?
這時候就自稱上草民了……若不是宮越睡得死沉,定要叫他來看上這場好戲。
孫祝終歸還是把這個頭磕了下去,額頭抵著地面,開始講述她那套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趁著這個空檔張?zhí)煨内s緊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外圍的這兩圈女人在火點投入眉心之后雖說雙眼瞳孔已經恢復正常,此刻卻已全都失去神智,躺倒一地。
真暈了,還是……
他驚疑不定地看看眼前的娘,又抬頭看玉維真,只見對方虛空沖他點了點,又搖了搖手指,示意別有多余的動作。
他倆一齊聽了下去,張?zhí)煨氖锹牭脧埓罅俗?,于玉維真,那可全在意料之內了。
狼子野心四個字,也沒有說錯。
同地仙能力一起壯大的,還有這些女人的胃口。
隨著村里“主事的男人”日漸稀少,她們也從以往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變得開始好奇外面的世界。自從總是聽到外面“天下既定”的消息,到如今“商道繁榮”,眾人心思浮動,純屬正常。
“你要獻秘傳之法?”
“是……是!草民愿獻出和地仙相關的一切!草民只愿……只愿……”
張?zhí)煨挠直灰煌?,這回是往前推了個跟頭。唉身為生魂就是這般身不由己,被人丟來丟去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但她,是真的想要給自己兒子博取個功名利祿嗎?恐怕不見得吧……借了村外人的種,結果只生出來個兒子,而非女兒,方便的是確實更好在俗世中拋頭露面,不方便的——玉維真深深看了張?zhí)煨囊谎邸?
“可我方才已經從她們的記憶中窺見大半,還用得著你獻?”
又是一聲冷笑,活脫脫將一個飛揚跋扈的鬼神性格抖落了個真切。
“不過我看你這兒子倒是根竅清明……這般吧,你把他送予我驅策,等我哪一天膩了,我便吃了他。至于你所說的什么秘法,我可以領你去見我的祭禮——這般交易,你肯做得?”
赤裸裸的強搶民男了。
他饒有興致地上下飄了飄,只可惜孫祝低著頭,并不能看清神色。
又是一陣靜默。
在猶豫嗎?好歹也是血緣親情,真心相處了十六年,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呀。
不過玉維真還是有把握的。
因為他相信,這個村子的女人啊,也一定很有把握。
片刻后,玉維真也不用掩飾身形了,光明正大地提著張?zhí)煨耐纯咄饷骘h。被提著的人臉上還挺恍惚,有些悲傷道:“就……這就賣了?俺娘就這么把我給賣了?”
“放心,她有后手?!庇窬S真安慰道,“權宜之計罷了,好歹是你親媽。我這不是趕時間,你再不回身體才是真的要賣魂給我?!?
張?zhí)煨倪@才反應過來,心下稍安,感動且肉麻道:“真真!”
“——真什么?”
洞窟洞口,突然轉進一個影子。
“沒有故交?”
那人冷笑了一聲。
“玉聞,我可從未聽說,你還有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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