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麻溜地離開了陳府。
    她覺得陳家人都怪可怕的。
    陳宴趕到了陳夫人的院子,就見她一人坐于堂中,在出神。
    他找了一圈,沒看見葉緋霜。
    陳夫人道:“她走了?!?
    陳宴幾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陳夫人冷笑:“怎么,怕我為難她?”
    “怕您和她吵架,再氣著您?!?
    他母親和葉緋霜,都不是軟脾氣。
    “除了你,還有誰會(huì)氣我?”陳夫人現(xiàn)在就是一個(gè)心如死灰的狀態(tài),“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陳宴走到她身邊:“沒有,兒子不孝,讓母親擔(dān)心了?!?
    陳夫人自暴自棄:“這是我最后一次擔(dān)心你。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了?!?
    陳宴蹲下,扶著陳夫人的膝頭,仰頭望著她:“母親莫要生氣。”
    陳夫人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還沒有完全硬起來的心腸又軟得一塌糊涂。
    她的眼淚掉下來:“清,你告訴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就那么喜歡她嗎?”
    “阿娘,她很好?!标愌巛p聲說,“您覺得她不好的地方,都是因?yàn)槲遥潜晃冶频??!?
    這話聽在陳夫人耳朵里和瘋話無異:“你逼她?你逼了她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問題,你往身上攬什么?”
    陳宴緩緩伏在陳夫人膝頭:“阿娘,兒子沒有騙您,我真的對(duì)不起她。”
    兩世,她都死在了他手里。
    怎么會(huì)這樣。
    陳夫人把手搭在陳宴背上,像小時(shí)候哄他睡覺那樣,輕輕拍了拍:“我沒有為難她。我問她,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她沒有答應(yīng)我?!?
    陳宴閉上眼睛,濃長的眼睫有些濕潤。
    “她是不會(huì)答應(yīng)?!?
    “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阿娘,我也好委屈?!?
    ——
    第二天,就是武試的最后一項(xiàng)了,比兵法策略。
    不用打打殺殺了,動(dòng)筆就好。
    兵部尚書把題目一發(fā)下來,葉緋霜就開始奮筆疾書。
    暻順帝還以為她有什么真知灼見,最后一看,竟然一個(gè)字都沒有,畫了滿紙的黑熊和烏龜。
    “沒辦法呀,我不會(huì)嘛?!比~緋霜委屈兮兮地說,“什么兵法,我又不懂。大家都在寫,我又不能傻坐著,不然顯得我多笨啊?!?
    葉緋霜把自己那上不得臺(tái)面的答卷卷起來藏在身后,埋怨:“皇伯伯您也真是的,不給我打個(gè)掩護(hù),這下讓大家伙都看見了,全知道我是個(gè)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笨蛋了。除了打架,旁的什么都不會(huì)?!?
    暻順帝笑了一聲:“你會(huì)啊,你的黑熊和烏龜不是畫得挺好的?”
    “您還損我!”
    暻順帝明顯心情不錯(cuò):“朕這是夸你!”
    葉緋霜這張答卷,自然是沒有成績的,一下子就和其他人差了好多。
    當(dāng)然,到最后,她什么都沒評(píng)上。
    旁邊的老臣們也都松了口氣。
    葉緋霜比了好幾個(gè)甲等,昨天又拿了第一,要是今天再表現(xiàn)好點(diǎn),怕是真要拿到名次了。
    那時(shí)候可就真難辦了。
    最后,成績?cè)u(píng)下來,陳宴和前世一樣,拿了武試頭名。
    第二名就和前世不一樣了。
    前世是侯亭,這一世是謝珩。
    第三名還是一樣的,都是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