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他嘶啞地對剛剛恢復(fù)一絲意識、正擔(dān)憂望著他的林晚說道,“幫我把湖水…引過來…淋在我身上…還有,感受外面的‘源’…不用共鳴…只需…告訴我它力量波動的…最強點…”
林晚雖然虛弱且不解,但看到林戰(zhàn)眼中那近乎燃燒的堅定,她咬著牙,艱難地爬向湖邊,用盡力氣捧起冰冷的湖水,潑灑在林戰(zhàn)身上。同時,她閉上眼,強忍著痛苦,再次將感知投向外部那恐怖的洪流。
“左邊…第三道…浪濤…最狂暴…”她斷斷續(xù)續(xù)地指引,臉色更加蒼白。
林戰(zhàn)點頭。被湖水淋濕的身體,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清涼的地脈生機滲入傷口,暫時緩解了部分灼痛。他深吸一口氣,靈魂深處那枚黯淡的戰(zhàn)神意志核心開始不顧一切地燃燒起來!如同即將熄滅的炭火,爆發(fā)出最后的光和熱!
他引導(dǎo)著這最后的意志力,混合著湖水中那微弱的地脈生機,以及體內(nèi)殘存的、與蝕能危險共存的焚煞罡元,全部灌注于那個殘缺的法印之中!
然后,他猛地將法印按向身旁布滿裂痕的巖壁!目標正是幾處殘留著相對完整符文結(jié)構(gòu)的“錨點”!
“嗡…”
巖壁上的符文殘跡似乎被這股奇異的力量bination激火,發(fā)出了極其微弱的回應(yīng),光芒一閃而逝!
就是這一刻!
林戰(zhàn)根據(jù)林晚的指引,猛地將自己的意志,通過法印和符文錨點,如同拋出的魚線般,精準地“鉤”向了外部洪流中,那道最為狂暴的蝕能浪濤!
“引煞——入體!奪!!”
“轟——?。?!”
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席卷了林戰(zhàn)的每一根神經(jīng)!仿佛將燒紅的烙鐵和極寒的冰錐同時塞進了他的靈魂和肉身!那道被引入的、精純而狂暴的蝕能流,如同脫韁的毀滅巨獸,在他體內(nèi)瘋狂沖撞、破壞、湮滅一切!
“噗!”林戰(zhàn)全身毛孔都在噴血,皮膚瞬間變得漆黑皸裂,眼中熔金光芒徹底熄滅,被暗紅充斥!意識幾乎瞬間就要被那冰冷的混亂意志吞噬!
就在這徹底毀滅的邊緣!
那提前引入的、微弱的地脈生機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它像是一滴清油,暫時隔離開了蝕能流與林戰(zhàn)本身生機的直接沖突,爭取到了微不足道的一絲時間!
而林戰(zhàn)那燃燒到極限的戰(zhàn)神意志,抓住了這瞬息的機會!他沒有試圖去硬碰硬地消滅這股蝕能,而是按照古卷那殘缺的意念,引導(dǎo)著體內(nèi)那殘存的、與之危險共存的焚煞罡元,如同狡猾的獵人般,纏繞上去,不是對抗,而是…“模仿”和“融入”!
更奇妙的是,巖壁上那些符文錨點殘留的“封印”、“穩(wěn)固”法則痕跡,通過法印隱隱傳來,如同無形的枷鎖,稍稍減緩了蝕能流的絕對狂暴!
多種因素作用下,那一道足以瞬間毀滅他的蝕能流,竟然真的被暫時“困”在了他體內(nèi)一個狹小的區(qū)域,形成了一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隨時可能baozha的“能量腫瘤”!
“煉!”林戰(zhàn)心中發(fā)出無聲的咆哮,意志化作鍛錘,殘存罡元化作火焰,瘋狂地錘鍛、焚燒著這個“腫瘤”!
這是一個無比兇險、無比痛苦的過程!他的身體成了戰(zhàn)場,每一次錘鍛都帶來凌遲般的痛苦!但他能感覺到,在那極致的痛苦中,有一絲絲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褪去了混亂死寂屬性的奇異能量,被強行從“腫瘤”中提煉了出來,融入了自己干涸的經(jīng)脈和氣血之中!
雖然只有一絲,卻如同久旱甘霖,讓他近乎熄滅的生命之火,猛地跳動了一下!枯萎的經(jīng)脈如同被春雨滋潤,竟然開始煥發(fā)出極其微弱的生機!
有效!這瘋狂的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雖然過程緩慢到令人絕望,痛苦到超越極限,且隨時可能失控,但這確確實實是在…“奪取”蝕能的力量,轉(zhuǎn)化為自身所需!
他不敢有絲毫松懈,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這危險的“盜火”過程之中。一絲絲地抽取,一絲絲地?zé)捇?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片刻。
當他終于將引入的那一道蝕能流徹底煉化吸收后,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瞳孔之中,左眼依舊殘留著淡淡的暗紅,右眼卻重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熔金光芒!氣息雖然依舊虛弱,卻不再是瀕死的萎靡,而是多了一種極其奇特的、混合著灼熱與冰冷、生機與死寂的矛盾感!仿佛在生與死的邊界走了一遭,竊取到了一絲來自毀滅深淵的力量。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焦黑的皮膚下,隱約有新生的肉芽在蠕動,雖然緩慢,卻真實存在。
他抬起頭,看向昏迷的蘇墨離,又看向虛弱的、正用震驚和擔(dān)憂眼神望著他的林晚。
一絲微弱卻無比堅定的光芒,在他眼中重新亮起。
絕境之中,他找到了一線…近乎自殘的微光。
雖然前路依舊黑暗漫長,雖然博士的陰謀如同巨石壓頂。
但,至少有了那么一絲…掙扎和反擊的可能。
奪源之路,始于足下,始于這瀕死的殘軀。
喜歡精武戰(zhàn)神請大家收藏:()精武戰(zhàn)神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