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嗚嗚嗚.....我媽媽喝藥了!”
張道陵剛掛斷呂瑤的電話,楊海就打了過來。
“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張道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開始快速的穿襪子、穿鞋。
“道陵哥哥,這么晚,你要去哪?”
“楊海媽媽喝藥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那我也去?!?
張道陵看著穿著睡衣,剛洗漱完的王玉說道:“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合適?!?
“不嘛,我不害怕的。我經(jīng)常一個人去看我媽媽!”
“乖,這不一樣,在家等我昂!”
張道陵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帶她。
他揉了揉王玉的頭發(fā),拿上車鑰匙轉(zhuǎn)身出了門。
張道陵在王玉幽怨的目光中,摩托車閃爍著紅色的尾燈,快速離開了科教小區(qū),趕往月亮灣。
他到楊海家的時候,救護車已經(jīng)到了。
“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張道陵看著臉頰上布滿淚痕的楊海問道。
“醫(yī)生說....說,可能意義不大了,因為我媽媽喝的是百草枯!”
“??!這.....這....”
張道陵原本以為楊海媽媽喝的是普通的農(nóng)藥,只要在醫(yī)院堅持過了明天。
星期一,他的系統(tǒng)就刷新了,說不定有辦法。
可為什么偏偏是百草枯?
百草枯,顧名思義,能讓百草枯掉的農(nóng)藥。
某種意義上,人也是它的消滅對象,因為喝了百草枯,它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后悔,但是不會給你一絲活命的機會。
更恐怖的是,它會慢慢蠶食你的呼吸功能,但絲毫不影響你的中樞神經(jīng),最后在神智無比清醒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憋死,人稱加長版的活埋。
它真的有解藥么?
張道陵不知道。
醫(yī)生沒有給兩人猶豫的時間和機會,推上楊海媽媽就上了救護車,響著警報去了縣醫(yī)院搶救室。
楊海的媽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監(jiān)護儀的警報一直響個不停。
一簾之隔,王潔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詳著睡著,甚至還發(fā)出輕微的打鼾聲。
病危通知書,楊海簽了一份又一份,醫(yī)生對春蘭病情的評估,還是一點生還的希望都沒有。
張道陵見楊海在病房外來回的打轉(zhuǎn),他走到門口24小時營業(yè)的神利便利,拿了兩瓶紅牛和一大包面包片,對著柜臺上打瞌睡的小姑娘說道:“一共多少錢?”
就在他付款時,看到了柜臺后面貨架上的香煙。
“再給我來包白利群,一個打火機。”
“一共36元?!?
張道陵付了錢,回到急診室,遞給楊海一瓶紅牛,一塊面包,“吃點吧,當家屬一點不比當病人輕松?!?
兩人就坐在沁縣縣醫(yī)院急診科外面的樓梯上。
張道陵點燃了一根白利群,楊海聞見味道,說道:“道哥,也給我一根吧!”
“你也抽這個?”
“我不會,但是見別人吸過,聽說能解憂愁?!?
“說的對,能解憂愁,來一支。”張道陵遞給楊海一跟白利群。
他吸了一口就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第一次吸都這樣!”張道陵安慰道。
“嗯!”楊海應了一聲,沒有再自找苦吃,兩根手指夾著香煙,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