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落云城仿佛真的平靜了下來。
街面上的血跡被清洗干凈,散修們談論的話題逐漸從四大家族的覆滅轉向了黑沼澤的收獲和坊市的新貨。
但一種無形的緊繃感依舊彌漫在空氣中,尤其是曾經屬于李、王、周三家的產業(yè)和宅邸附近,總能看到城主府修士冰冷巡視的身影。
曹琰沒有立刻服用破障丹沖擊練氣九層。
修為突破需要絕對安靜和專注,眼下局勢未明,他決定先夯實基礎,提升即戰(zhàn)力。
靜室內,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習新得的法術和劍訣。
《望氣術》這類輔助法術優(yōu)先修煉。
望氣術》則能更清晰地觀察他人靈氣強弱和屬性,于判斷敵情、辨識寶物都大有裨益。
最重要的還是攻擊手段?!督鹩胺止鈩υE》玄妙非常,并非簡單操控飛劍,而是需要將自身銳金之氣高度凝練,于瞬息間分化出虛實難辨的劍光惑敵,真正的殺招卻隱藏其中。
修煉起來極耗心神和法力,對操控精度要求極高。
曹琰手持金虹劍,一次次嘗試凝聚劍影,最初只能分化出一道模糊的虛影,且難以維持,但他毫不氣餒,不斷調整法力輸出和神識控制。
同時,他也初步參悟了那門罕見的《紫霄雷印》。
雷法剛猛暴烈,施展時需引動一絲天雷真意,對經脈負荷極大,但威力也絕對對得起這份消耗,足以作為一招定乾坤的底牌。
修煉之余,他也會和隔壁的熊奎交流幾句。
熊奎正埋頭苦練,干勁十足,對外界紛擾不太關心,只覺得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安穩(wěn)。
然而,真正的暗流從未停止涌
棲霞山李家族地。
往日氣象恢宏的莊園,如今一片狼藉,焦黑斷壁隨處可見,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
一隊約二十人的城主府修士正在一名筑基初期執(zhí)事的帶領下,進行最后的清理和接收工作。
他們穿著統一的制式青黑色法袍,神情冷漠,動作高效。
一名練氣九層的修士向執(zhí)事匯報,
“殘留陣法已徹底破除,靈脈節(jié)點已接管并封鎖?!?
筑基執(zhí)事面無表情地點頭,目光掃過這片廢墟:
“仔細搜查,任何可能與金玄宗有牽連的信物、玉簡,一律上繳,不得遺漏!”
“是!”手下修士領命,再次散開進行更細致的搜查。
類似的場景,同時在黑蝕林王家和已成焦土的青竹山周家上演。
城主府以“維持秩序、清理戰(zhàn)亂”為名,迅速而徹底地接管了三家最重要的資產——尤其是那三條二階靈脈以及周邊的礦場、藥園。
城主府,密室內。
趙星河聽著屬下的匯報,臉上并無太多喜色。
“三家?guī)觳厍妩c完畢。
三條二階靈脈已初步控制,需三月時間才能完全平穩(wěn),接入城防大陣?!?
“可發(fā)現與金玄宗往來實證?”
“搜到一些與金玄宗外圍弟子的尋常交易記錄,但并無直接與金丹層面勾結的鐵證。
李瀚、王厲等人的核心玉簡似乎都在戰(zhàn)斗中被毀或提前銷毀了?!?
趙星河冷哼一聲:
“老狐貍們,倒是死得干凈?!?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
“無妨。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傳令下去,將我們‘查到’的一些‘線索’,適當透露給百寶樓和幾個大商會的那幾個老家伙知道。”
“屬下明白?!?
心腹立刻領會,這是要繼續(xù)敲打那些可能心存僥幸的勢力,彰顯城主府的權威和…動手的“正當性”。
心腹退下后,趙星河走到水鏡前,看著鏡中映出的落云城及周邊地圖。
但他的目光,卻投向了地圖東部,與落云境接壤的一片區(qū)域——那里標注著“金玄宗”三個小字。
金玄宗…一年前,其宗門新增一位金丹真人,實力大漲,野心必然膨脹。
近期頻頻向周邊區(qū)域伸手,落云城下轄的幾個筑基家族首當其沖,暗地里與金玄宗眉來眼去,尤其是李家,仗著實力最強,跳得最歡。
這才是他不惜代價,也要借“金丹秘法”碎片設局,以散修之手雷霆清洗四家的根本原因!
并非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碎片,而是要趕在金玄宗徹底將觸手伸過來之前,先內部清理掉所有不穩(wěn)定因素,整合資源,鞏固防線!
“一群蠢貨,以為傍上金玄宗就能擺脫落云宗?殊不知與虎謀皮,死得更快!”
趙星河眼中寒光閃爍,
“現在,該輪到金玄宗肉疼了。損失了這么多暗棋,我看你下一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