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面“咔”地一聲裂開,一根焦黑的根須緩緩升起,表面開始泛出銀光,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重新注入了生機。
我伸手去碰,指尖剛挨上,一股溫熱順著指腹竄上來,不燙,卻讓人清醒得頭皮發(fā)麻。
“這玩意兒……活了?”
“不是活?!彼麚u頭,“是被記住了?!?
我盯著那根須,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實物。是你當年種它、信它還能回來的那份‘順其自然’?”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抬手,像是要碰那根須,又停在半空。
我腦中的系統(tǒng)瘋狂刷屏:成長值持續(xù)上漲預知權限穩(wěn)定因果錨定冷卻中。一切都在提示——他還穩(wěn)穩(wěn)地站在“普通人”的殼子里,沒破防,沒爆發(fā),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對勁。
這片地記得他。
這根須回應他。
連空氣都在等他說下一句話。
他不是在破解機關。
他是機關本身。
“喂?!蔽业吐晢枺叭绻F(xiàn)在有人想強行撬寶箱,會怎樣?”
“封印會反噬?!彼届o道,“不只是身體,還有記憶。所有試圖跳過過程的人,都會被抹去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我打了個寒戰(zhàn):“所以這不是防盜,是防‘不懂種地的人’?”
“差不多?!?
我盯著那根發(fā)光的須,忽然笑了:“那你可真是夠絕的。別人藏寶怕人偷,你藏寶怕人急。誰要是心浮氣躁想速通,直接給你刪號重練?!?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是想笑,又壓了回去。
就在這時,那根須突然輕輕顫了一下,銀光順著裂痕往地下蔓延,像是在連接什么更深的東西。浮空田的投影也開始輕微晃動,符文流轉速度變慢,仿佛進入某種待機狀態(tài)。
“怎么了?”我問。
“它在等下一步?!彼f。
“下一步是啥?開門?交貨?還是來段種菜教學直播?”
他沒答,而是慢慢蹲下,手指虛懸在那根須上方,距離一寸,不再靠近。
我屏住呼吸。
他知道該做什么。
但他不能做。
一旦他主動觸碰,就是干預,就是打破規(guī)則,就是讓所有累積的經(jīng)驗值灰飛煙滅。
所以必須有人替他問出那句話。
必須有人,用他的語,喚醒他的過去。
我深吸一口氣,學著他剛才的語氣,輕聲問:
“你還記得……那天的土是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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