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合攏的聲響剛落，我立刻調(diào)出系統(tǒng)預(yù)知。

三分鐘內(nèi)沒有攻擊，也沒有機關(guān)啟動。可以停，但不能久留。

通道里光線很暗，只有石縫透進(jìn)一點微光，再加上謝無爭袖口那片菜葉泛著淡淡的綠，勉強能看清腳前兩步的路?？諝饫镲h著灰霧，聞不到味道，但皮膚碰上有點發(fā)麻。

“別吸氣。”我說，“維克多，關(guān)儀器?！?

他手一頓：“可數(shù)據(jù)——”

“你想癱在這兒流口水？”我打斷他，“收了。”

他咬牙關(guān)了機子。艾琳靠墻站著，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腦袋一點一點的。

謝無爭蹲下，用鋤頭尖在地面劃了一道淺溝，把能量波動截斷。然后從菜筐里抓了把菜葉撒往前頭。

葉子落地沒變黑，只是邊緣卷了點。

佛系行為確認(rèn)：以種植材料檢測環(huán)境毒性，+1.7%，累計28.3%

行吧，至少不會當(dāng)場毒死。

“艾琳?！蔽姨统隹臻g袋里的噴霧，對著她臉噴了一下。

她猛地一激靈：“我沒睡！我真的沒睡！”

“信你。”我把噴霧塞回腰包，“站我旁邊，別亂摸墻?！?

她點點頭，眼神還是懵的。

維克多又想掏儀器，被我瞪回去：“再開一次，我就把你扔出去喂沙蝎。”

他縮了縮脖子，改用手電筒照巖壁。

光掃過去的一瞬間，墻上突然浮出一片發(fā)光符號。

不是刻的，也不是畫的，像是從石頭里長出來的，淡藍(lán)色的紋路慢慢亮起，連成一幅幅畫面。

我們?nèi)┳×恕?

第一幅圖是座浮空學(xué)院，正從中間裂開，往下塌。第二幅是片海，海水倒著往天上流。第三幅是個背影，手里拿著鐮刀，站在一道巨大的裂縫前。

我心跳快了一拍。

那背影……怎么那么像謝無爭？

不只是我發(fā)現(xiàn)了。維克多的手電晃到第三幅圖時，直接卡住不動了。

“這……這個持鐮者……”他聲音發(fā)顫，“體型比例、肩寬、站姿角度，和謝無爭的日常記錄數(shù)據(jù)匹配度超過93%！”

“巧合?！蔽艺f得干脆，“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

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炸了。但不能讓謝無爭察覺，他一緊張，系統(tǒng)就清零。

我悄悄瞥他一眼。

他還蹲在地上，低頭撿石屑，一片一片往菜筐里放，嘴里還念叨：“這墻皮剝得挺勻，回頭能當(dāng)肥料?！?

聽起來像個種地的瘋子。

可我知道他在干嘛。

他根本沒看壁畫，余光一直在掃那些圖像流動的順序。每掃一次，系統(tǒng)就漲一點。

佛系行為確認(rèn)：以整理雜物掩飾信息攝取，+2.1%，累計30.4%

好家伙，裝傻都能裝出技術(shù)含量來。

維克多不死心，掏出小刀想刮點顏料下來。

我一把按住他手腕：“你想讓整條通道塌了？”

“我只是取樣——”

“你儀器都死機了，還取樣？”我壓低聲音，“這墻不是石頭，是活的。你看那光，跟著謝無爭的菜葉在閃?！?

他說不出話了。

確實。墻上的符文亮度，隨著謝無爭筐里菜葉的呼吸式微光，一明一暗，像有生命在同步。

艾琳忽然抬手，指尖蹭了下鼻尖。

我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別碰臉！”

她一臉茫然：“我就是癢……”

我看她指尖，沾了點藍(lán)粉，是從壁畫上蹭的。

“貼墻站好?！蔽易缴磉?，“別動?！?

她乖乖靠墻，打了個哈欠。

謝無爭這時站起來，往通道深處看了一眼。

那一瞬，他瞳孔閃過一絲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