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眠像是剛反應過來,剛才被嚇到的恐慌突然涌上來,眼淚掉得更兇了:“沈衣川……我怕……”
“不怕了,我在呢?!鄙蛞麓ò阉龘нM懷里,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手安撫地順她的頭發(fā),“都怪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廚房待這么久?!?
他剛才在果園摘完草莓,特意挑了枝開得最盛的桃花,想著回來給她個驚喜,路上還慢悠悠地晃了晃,還坐在客廳里喝茶,早知道會出事,他跑斷腿也該早點回來。
溫月眠吸了吸鼻子,這才發(fā)現(xiàn)沈衣川的胳膊上也沾了點煙灰,想必是剛才撲火時蹭到的。
她伸手想去碰,卻被他握住手腕:“別碰,臟。”
“你的手……”她看到他手背上劃到的傷口,不知什么時候沾了點油污,看著格外顯眼。
“小傷,沒事。”沈衣川不在意地擺擺手,“你乖,整理好之后,我們一起下去。”
溫月眠洗了把臉之后,跟在沈衣川身后下了樓,看到蘇景然手上的創(chuàng)口貼,道了歉。
蘇景然搖了搖頭。
“你乖乖的坐著,我去做飯,不許進來?!鄙蛞麓ńo她洗了一點草莓,讓她抱著吃。
蘇景然識趣地說:“那我去把其他菜準備一下,這里麻煩沈老師了?!?
“辛苦你了?!鄙蛞麓c點頭,等蘇景然走出廚房,才轉頭對溫月眠說,“以后不許再碰燃氣灶了,聽到?jīng)]有?”語氣帶著點嚴肅,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心疼。
“我不是故意的……”溫月眠小聲嘟囔,看著他認真擦油污的側臉,心里又甜又澀。
甜的是他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澀的是自己剛才那么狼狽,肯定被他笑話了。
“我知道?!鄙蛞麓ú镣暝钆_,轉身把她拉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給她洗手,“我們眠眠最乖了,就是有點小迷糊。”他的指腹輕輕搓著她的指尖,把剛才沾到的油煙味一點點洗掉,“以后做飯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你負責吃,我負責做,好不好?”
溫月眠看著他低垂的眼睫,聽著嘩嘩的水流聲,剛才的恐懼漸漸被暖意取代。
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沒有攝像老師,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沈衣川,你真好?!?
沈衣川愣了一下,隨即眼底爆發(fā)出明亮的笑意,像是點燃了整片星空。
他順勢把她摟進懷里,在她耳邊低語:“那你要怎么獎勵我?”
“我……”溫月眠剛想說“給你做牛做馬”,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砥渌钨e的聲音,趕緊推開他,臉頰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別鬧,有人來了!”
沈衣川低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臉頰:“跑什么?我們又沒做壞事。”他拿起那枝被忽視的桃花,小心翼翼地插進她的發(fā)間,“這樣才好看,桃花配月亮?!?
廚房的煙火氣還沒完全散去,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道菜。
番茄炒蛋被盛在青瓷盤里,紅黃相間的色澤格外誘人;蘇景然后來單獨炒了盤青椒肉絲,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葉雯和傅舟還準備了涼拌黃瓜和紫菜蛋花湯,簡單卻透著家常的溫馨。
溫月眠坐在靠窗的位置,發(fā)間那枝桃花被她小心地別在耳后,粉白的花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沈衣川端著最后一盤洗好的水果走過來,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她耳后的桃花上。
傍晚的陽光透過紗窗落在花瓣上,給那抹粉白鍍上了層柔光,襯得她臉頰的紅暈像浸了蜜的桃子。
他喉結微動,把果盤放在桌子中央,狀似隨意地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大家特意給他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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