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主聯(lián)誼會的風波剛平,小區(qū)里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煩事——好幾棟樓的低層住戶同時反映下水道返味嚴重,甚至有的家里還出現(xiàn)了小范圍的積水。物業(yè)維修班忙活了一天,疏通了幾處明顯堵塞點,但問題似乎沒有根治,到了晚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異味又開始在樓棟間彌漫。
“真是奇了怪了,”維修班長老王撓著他那本就稀疏的頭頂,對著李清風大倒苦水,“各個主管道都查了,沒堵死啊!可這味兒就是散不掉,跟長了腳似的,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
李清風聽著老王的抱怨,目光卻投向了腳下的大地。在他的感知中,問題并非出在那些人工鋪設(shè)的管道本身。一股極其微弱、但帶著“淤塞”與“沉滯”意味的異常地氣,正從小區(qū)的西南角方向悄然滲出,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滴,緩慢卻持續(xù)地污染著這片區(qū)域的地下環(huán)境,并間接影響了與之相連的市政管網(wǎng)。這并非人為破壞,更像是地脈自身出現(xiàn)了某種局部的、不自然的“結(jié)節(jié)”或“淤積”。
“我去那邊看看?!崩钋屣L拿起一個手電筒和一根長長的疏通鐵鉤——標準的維修工裝備,對老王說道,“可能是外圍的化糞池或者雨水井有問題,氣味反上來了。”
老王正愁人手不夠,連忙道:“那感情好!麻煩您了李師傅!西南角那邊確實有幾個老舊的檢查井,平時注意得少!”
李清風拎著工具,不緊不慢地走向小區(qū)西南角。這里靠近圍墻,植被比其他地方更茂密一些,光線也相對昏暗。在他的感知引導下,他很快就在一片茂盛的冬青叢后面,找到了一個半掩在土里、井蓋上銹跡斑斑的老舊混凝土檢查井。
井蓋很沉,邊緣已經(jīng)和井口有些粘連。李清風將鐵鉤卡進蓋子的透氣孔,看似隨意地一撬——
“咔吧?!币宦曒p響,沉重的井蓋應聲而起,被他輕松地挪到一邊。一股比之前濃郁數(shù)倍的、帶著腐朽和陰濕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但在接近李清風時,卻仿佛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自動向兩邊散開。
他探身向下望去,井內(nèi)漆黑一片,深不見底,只有隱約的水聲傳來。手電光柱照下去,只能看到井壁濕滑的苔蘚和下方晃動的、渾濁的水面。然而,在李清風的“視野”中,這口井的下方,連接的并不僅僅是市政管網(wǎng)。一絲更加隱晦、帶著大地厚重氣息、卻又明顯“不通暢”的能量流,正從更深的地底,透過井壁的某個微小裂縫,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
“果然是這里?!崩钋屣L心中了然。這口井不知為何,恰好位于一條極其微弱的支脈地氣的“淤塞點”上。常年累月,地氣不通,在此處積聚、變質(zhì),形成了這種帶有“沉滯”屬性的異常能量,并影響了與之相連的管道系統(tǒng)。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長鐵鉤緩緩探入井中。他的動作很慢,仿佛不是在疏通管道,而是在進行某種精密的探測。鐵鉤的尖端,在他精準的控制下,避開井內(nèi)的實際障礙物,如同擁有生命般,朝著那股異常地氣滲出的源頭——井壁上的那道微小裂縫,輕輕點去。
就在鐵鉤尖端觸及那道裂縫的瞬間,李清風體內(nèi)那浩瀚如海、蘊含著土屬性本源規(guī)則的真元,順著鐵鉤,如同最細膩的涓流,無聲無息地注入其中。
這并非強行沖擊,而是以一種“疏導”和“撫平”的方式,如同最高明的中醫(yī)用銀針疏通經(jīng)絡(luò)。那縷精純的土屬性真元,迅速融入那片淤塞的地脈節(jié)點,將其中積聚的沉滯、陰濕之氣悄然化去,同時輕柔地拓寬了那細微的通道,引導著那微弱的地氣重新恢復平緩、順暢的流動。
整個過程發(fā)生在肉眼無法觀測的地底深處,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沒有光芒閃耀的特效。只有李清風站在井邊,保持著探身持鉤的姿勢,神情專注,仿佛在認真查看著井下的情況。
幾分鐘后,他緩緩收回了鐵鉤。隨著那縷異常地氣的消散和地脈節(jié)點的疏通,從井口彌漫出的那股腐朽陰濕的氣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清風吹散,驟然變得淡薄,很快就幾乎聞不到了。與此同時,彌漫在小區(qū)低層的那股若有若無的返味,也同步開始減弱、消散。
“問題應該出在這個老檢查井,里面有些淤積,氣味反涌?!崩钋屣L對聞訊趕來的老王說道,“我已經(jīng)簡單處理了一下,味道應該很快會散。明天最好安排人下來徹底清掏一下,再檢查一下井壁有沒有裂縫?!?
老王湊到井口聞了聞,驚喜道:“哎!神了!味道真小多了!李師傅,您可真行!連這都能搞定!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人下來!”
他對李清風的佩服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
李清風笑了笑,沒說什么,將井蓋重新蓋好,拎著工具返回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