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握著手機,手心里的汗把屏幕都浸濕了。電話那頭,他那位在古玩街消息靈通的酒肉朋友還在喋喋不休:
“…老道?喂?聽見沒?嚇傻了?媽的我就知道這消息燙手!聽說來的那幫家伙邪性得很,跟普通混混不是一個路數(shù),懂那種下降頭、養(yǎng)小鬼的陰損玩意兒!黑心胡跟他們比,簡直就是幼兒園水平!你和那位爺…真得提防著點!”
清風道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發(fā)干,剛才數(shù)錢的喜悅和嘚瑟瞬間煙消云散,只剩下透心涼??鐕鴪髲??下降頭?養(yǎng)小鬼?這他媽畫風怎么突然從都市爽文變成南洋恐怖片了?!
“知…知道了…謝了兄弟,回頭請你喝酒…”他聲音發(fā)飄地掛了電話,腿肚子真有點轉(zhuǎn)筋了。他下意識地左右張望,總覺得這熱鬧的天橋市場,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無形的陰影,看誰都像是潛在的下蠱高手。
“不行!得趕緊告訴蔣大師!”清風道長一個激靈,也顧不得攤子了,手忙腳亂地就開始收東西。什么“蔣大師日理萬機”的逼格也顧不上了,保命要緊??!
他一邊收攤,一邊在心里瘋狂祈禱:祖師爺保佑!三清道尊保佑!蔣大師千萬要頂住啊!老道我這榮華富貴才剛開了個頭,可不想這么早去伺候您老人家??!
就在清風道長慌得一批的時候,出租屋內(nèi)的李浩也猛地從電腦前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中間那塊顯示器!
屏幕上,代表大學城舊圖書館區(qū)域信號強度的曲線,正在瘋狂地、毫無規(guī)律地劇烈波動,峰值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他設定的警報閾值,發(fā)出刺耳的蜂鳴聲!
“臥槽!什么情況?!”李浩手指在鍵盤上快敲出火星子了,“能量讀數(shù)爆表了!這他媽不是勘探信號!這像是在…激活什么東西?!或者…什么東西快要蘇醒了?!”
他試圖鎖定信號源的具體位置和解析內(nèi)容,但那股能量過于狂暴雜亂,他的解碼軟件幾乎癱瘓,只能捕捉到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扭曲的碎片信息。
“…屏障…減弱…核心…共鳴…坐標…確認……祭祀…準備…”
一個個令人不安的詞語碎片被捕捉出來,讓李浩的后脊梁竄起一股寒意。祭祀?準備?他們要在大學城搞什么鬼?!
他立刻抓起手機,用加密通道給蔣琦發(fā)信息,手指因為激動和緊張微微顫抖:“蔣先生!大學城信號異常!能量級數(shù)前所未有!懷疑對方有大規(guī)模行動!重復,大規(guī)模行動!請求指示!”
信息發(fā)送成功,他盯著屏幕那依舊在瘋狂跳動的曲線,心跳得跟擂鼓一樣。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風暴,真的要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市局刑警支隊,趙鐵心的辦公室氣氛也降到了冰點。
她面前放著幾份剛送來的卷宗和現(xiàn)場照片,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旁邊幾個年輕刑警大氣都不敢出。
“第三起了!”趙茜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蓋跳了一下,“都是流浪漢或者獨居老人!死因離奇!身體沒有任何外傷,內(nèi)部器官卻呈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枯萎衰竭!法醫(yī)都他媽的快瘋了,找不到任何科學解釋!”
她拿起一張放大的現(xiàn)場照片,指著受害者扭曲驚恐的面部特寫:“看看他們的表情!像是在極度恐懼中被活活抽干了生命力!而且每個案發(fā)現(xiàn)場,都發(fā)現(xiàn)了這種鬼畫符!”
照片角落,一個用暗紅色不知名顏料繪制的扭曲符號,與之前那起失蹤案門框上的圖案風格類似,但更加復雜和邪異!
“技術科還是化驗不出顏料成分!民俗專家也看不懂這升級版的鬼畫符!”趙鐵心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媽的!-->>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這又是那些臟東西搞的鬼!”
她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上次蔣琦幫她破案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雖然那小子性格別扭又愛錢(雖然最后只要了頓飯),但能力是實打?qū)嵉难酰?
現(xiàn)在這情況,已經(jīng)超出了她和警隊能處理的范疇!必須得找外援!
她不再猶豫,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蔣琦的號碼。電話接通,她開門見山,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蔣琦!是我,趙鐵心!又出邪門案子了,比上次還嚴重!死了三個人了,死法詭異,現(xiàn)場又發(fā)現(xiàn)了那種符號…我懷疑可能跟你之前提過的什么‘煞氣’、‘陣法’有關!你…能不能再來幫個忙?條件好說!”
蔣琦剛剛結(jié)束與秦冰關于城東地塊合作的會談(期間再次無形中碾壓了宏遠資本請來的另一位“顧問”),正坐在回程的車上,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