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淼呢S厚謝禮和隱含的警告還在桌上放著,蔣琦正琢磨著怎么處理那株百年何首烏才能最大程度壓制體內躁動的純陽之火,門又被敲響了。這次的聲音遠不如陳建業(yè)那么斯文,帶著點蠻橫和急切,砰砰作響。
操!又他媽誰啊!蔣琦火氣噌地就上來了,今天這破門是非跟老子過不去了是吧?他殺氣騰騰地拉開門,準備不管是誰先罵一頓再說。
門外站著的,是頂著個光頭、一臉晦氣煩躁的刀疤。他今天沒帶小弟,就一個人,穿著件花里胡哨的襯衫,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晃眼得很。
蔣爺!哎喲喂,我可算找到您了!刀疤一看到蔣琦,那張兇悍的臉上立刻堆起諂媚又帶著點焦急的笑容,像是看到了救星。
是你啊。蔣琦臉上的戾氣收了些,但依舊沒好氣,有事說事,有屁快放,老子忙著呢。他對刀疤這號人沒什么惡感,但也談不上喜歡,不過這家伙自從城西廢車場之后,確實對他忠心耿耿,算是個有用的地頭蛇。
刀疤搓著手,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個……蔣爺,是這么回事兒……兄弟我最近遇上點邪門事兒,心里頭毛毛的,想來想去,只能來求您給指點指點。
邪門事兒?蔣琦挑眉,靠在門框上,你刀疤哥kanren的時候眼睛都不眨,還怕邪門?怎么,虧心事做多了,晚上睡不著?
哎呦我的蔣爺,您就別埋汰我了。刀疤苦著臉,是生意上的事兒!我新盤下來一個場子,以前是個小酒吧,位置不錯,價錢也合適。我重新裝修了一下,弄了個棋牌室兼臺球廳,本想安安穩(wěn)穩(wěn)賺點小錢??尚傲碎T了!開業(yè)不到半個月,天天出事!
蔣琦來了點興趣:出什么事?警察天天掃黃?
那倒不是!刀疤搖頭,就是些雞毛蒜皮卻惡心人的破事!今天電路跳閘,明天水管爆裂,后天客人為了屁大點事兒就能打起來,還凈見血!最他媽邪乎的是,倉庫里好端端的啤酒,一夜之間全變味兒了,跟馬尿似的!客人投訴,賠錢都賠麻了!請人來看過,說是風水沒問題,也他媽不是人為搞鬼,可就是不順!再這么下去,老子這攤子非得黃了不可!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蔣爺,您說是不是這地方以前死過人,不干凈?。窟€是我沖撞了哪路神仙?您可得幫幫我!這損失倒是小事,關鍵是忒他媽晦氣,搞得弟兄們都人心惶惶的!
蔣琦聽著,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弧度。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刀疤:你最近是不是覺得特別背?除了場子不順,自個兒是不是也諸事不宜?比如走路差點掉坑里,喝水差點嗆著,跟人談判老是差點火候?
刀疤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像是見了鬼:神了!蔣爺!您怎么知道?我他媽這兩天真是倒霉透頂!昨天出門差點讓花盆砸了腦袋!剛才來的路上還差點跟人追尾!邪門得很!
蔣琦嗤笑一聲,伸手點了點刀疤那件花襯衫和大金鏈子:問題就出在你自己身上!煞氣沖天而不自知,還跑來問我?
我?刀疤懵了,低頭看看自己,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