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五金店的工作

洛杉磯的晨光如融化的蜂蜜，緩緩流淌在銀湖的水面上。唐·本杰明沿著湖畔晨跑，運動鞋踏過濕潤的草地，驚起幾只白鷺。遠處傳來零星的晨練者交談聲，混著湖面水波輕拍堤岸的聲響，構成一曲寧靜的晨曲。他的目光掠過對岸的別墅群，艾米麗家的落地窗在朝陽中閃爍著微光。

回到公寓時，唐·本杰明在露臺上鋪好瑜伽墊。湖風拂過他汗?jié)竦募贡?，他雙手撐地，身體呈標準的平板姿勢，目光卻盯著湖面上漂浮的落葉。當計時器顯示完成第七組核心訓練時，東方的云層已被染成瑰麗的橙紅色。

廚房傳來刀具與砧板碰撞的清脆聲響。唐·本杰明系上艾米麗的粉色圍裙，將煎蛋翻面，金黃的蛋液邊緣泛起誘人的焦褐。培根在平底鍋里滋滋冒油，混合著烤面包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開放式廚房。他特意將牛油果切成薄片，整齊地碼在吐司上，又倒了兩杯鮮榨橙汁，玻璃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倒映著窗外的晨光。

八點整，艾米麗裹著白色浴袍走下樓，發(fā)梢還滴著水珠。她腕間的ap皇家橡樹在陽光下閃耀，那是唐·本杰明上次送的升職禮物。"原來她經(jīng)常帶著"他心里想著，而艾米麗目光掃過擺滿早餐的餐桌，"挺豐富的早餐。"

"嘗嘗看。"唐·本杰明遞過刀叉，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手腕的表帶上。金屬與皮革的交疊處，隱約可見昨夜留下的紅痕。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戴著他送的名表、享用他親手烹飪早餐的女人，背后站著的是加州政壇的布恩家族。一旦在軍火生意中稍有差池，他隨時可能成為棄子。

"味道不錯。"艾米麗咬了口牛油果吐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不過今天你得自己回去了。"她擦拭嘴角，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今天是家庭日，我要回父親那里。下次找機會帶你見見他。"

唐·本杰明攪動著杯中的橙汁，冰塊碰撞發(fā)出輕響："你父親......會認可我？"他心中警鈴大作。

艾米麗卻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別擔心，只要你足夠強大。"她的紅唇在他耳邊輕語，"在我們家族眼里，女婿最好的身份不是花瓶，而是利刃。"

目送艾米麗的瑪莎拉蒂駛出別墅區(qū)，唐·本杰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方向盤。車載電臺播放著早間新聞，關于洛杉磯幫派火拼的報道讓他眉頭緊鎖。當車子停在老邁克住的公寓樓下時，三號樓的木質樓梯在腳下發(fā)出吱呀聲響。

老邁克打開門時，手里還握著一杯黑咖啡。這位退役老兵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迷彩t恤，胸前的軍功章別針在晨光中閃爍："老板，這么早？打個電話就行，何必親自跑一趟。"

唐·本杰明走進狹小的客廳，墻上掛著的伊拉克戰(zhàn)場照片有些褪色。他開門見山："老邁克，你有沒有信得過的戰(zhàn)友？我需要絕對忠誠的人。錢不是問題，但必須是知根知底的兄弟。"

老邁克的手指摩挲著咖啡杯，沉默良久才開口："有幾個老伙計退伍后過得不太如意。湯姆森，他兒子得了白血??；還有約翰遜，老婆跟人跑了，留他帶三個孩子......"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他們都是能把后背交給彼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