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在會議室炸響。比爾的手掌還保持著揚起的姿勢，維多利亞白皙的臉頰瞬間浮現(xiàn)出五道指痕。保鏢們掏槍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便被比爾身后涌出的黑衣安保用槍口抵住太陽穴。

"您似乎沒搞清楚狀況。"比爾俯身時，領(lǐng)帶垂落在維多利亞顫抖的手背上，全息投影在桌面亮起，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如蛛網(wǎng)般擴散，"三菱ufj金融早已切斷對你們的所有貸款，勞斯資本的股價已經(jīng)跌穿發(fā)行價。您家族在德州的煉油廠負債17億美元，種植園被dea盯上，就連那些被勞倫斯勾兌的共和黨投票人員..."畫面切換成議員們驚慌失措的照片，"都在忙著和赫斯特劃清界限。"

比弗利山莊的別墅內(nèi)，唐·本杰明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比爾發(fā)來的現(xiàn)場視頻里，維多利亞捂著臉奪門而出的狼狽模樣，與想象中母親被趕出莊園的畫面重疊。他走向酒柜，倒了兩杯威士忌，將其中一杯放-->>在父母的合照前——照片里，明妮戴著銀戒指，依偎在唐昊肩頭，笑得比納帕谷的陽光還要燦爛。

此時，艾斯的電話適時響起。"老板，對得克薩斯州赫斯特家族的產(chǎn)業(yè)絞殺已完成閉環(huán)。"艾斯的聲音混著鍵盤敲擊聲，"我們聯(lián)合三菱ufj發(fā)起信貸狙擊，以財務(wù)造假為由提前收回貸款。同時通過十五個離岸賬戶做空勞斯資本，配合媒體放出種植園被查封的消息，股價一周內(nèi)暴跌78%。那些被勞倫斯勾兌的共和黨投票人員紛紛避嫌，有的自身難保，根本顧不上赫斯特家族。"

唐·本杰明轉(zhuǎn)動著酒杯，冰塊碰撞聲清脆如骨裂："煉油廠和碼頭是怎么拿下的？"

"三菱ufj以白菜價吃下不良資產(chǎn)，再以股權(quán)質(zhì)押形式轉(zhuǎn)給我們。休斯敦的核心地產(chǎn)，我們買通建筑商制造質(zhì)量丑聞，銀行已凍結(jié)相關(guān)資產(chǎn)。"艾斯頓了頓，壓低聲音，"另外，舊金山赫斯特家族主脈...米歇爾小姐剛和老亨利·赫斯特達成協(xié)議。"

舊金山赫斯特家族莊園的地下會議室里，中央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嗡鳴與老亨利·赫斯特的哮喘聲交織。米歇爾·貝蒂解開黑色魚尾裙的珍珠紐扣，鉆石項鏈在鎖骨間劃出冷冽的光："勞倫斯用他父親出國治病的三年，把德州赫斯特掏空成了空殼。煉油廠負債、種植園被查，他勾兌的那些共和黨投票人員現(xiàn)在急于和他撇清關(guān)系。"她調(diào)出全息投影，紅色警示標記如病毒般擴散，"但只要這些人還在，赫斯特就還有喘息之機。"

老亨利枯瘦的手指摩挲著輪椅扶手，發(fā)出指甲刮擦木頭的刺耳聲："那小子從小就狼子野心。當(dāng)年他姐姐明妮被趕走時，他父親正在國外做心臟搭橋。等老頭子回來，地契、賬本全被篡改了。"

"所以需要主脈施壓。"米歇爾的聲音驟然冰冷，"止水已掌控勞斯資本47%的股權(quán)。貝蒂家族可以承諾向那些共和黨投票人員施壓，但作為交換..."她將文件推過桌面，鋼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勞倫斯的父親必須在家族祭祀上，公開承認唐·本杰明為德州赫斯特的榮譽掌舵人。"

老亨利突然劇烈咳嗽，渾濁的痰液吐在銀質(zhì)痰盂里。他顫抖著掏出鑲金懷表，表蓋內(nèi)側(cè)，扎著蝴蝶結(jié)的明妮牽著年幼的勞倫斯，笑容燦爛得刺眼。"明妮那丫頭...小時候總愛偷我的藍莓果醬。"他合上懷表，金屬扣的撞擊聲在寂靜中回蕩，"告訴唐·本杰明，赫斯特家族的族譜，該添上新的名字了。"

比弗利山莊書房內(nèi)，唐·本杰明掛斷電話，指尖撫過書架上《商君書》的燙金書名。夜風(fēng)掀起書頁，"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八個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抽出父親遺留的鋼筆，在便簽紙上寫下：六月十五，納帕谷赫斯特莊園，家族祭祀。墨跡未干，他撥通霍克的號碼："讓止水的精銳部隊進駐德州，我要勞倫斯插翅難逃。"

窗外，洛杉磯的霓虹漸次亮起，如同戰(zhàn)場上升起的信號彈。唐·本杰明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翡翠樓的尖頂——那是他復(fù)仇的，也將成為赫斯特家族的終局之地。父母最后的擁抱，母親護住他時喊出的"活下去"，都將在這場血色博弈中，畫上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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