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早餐后與馬克迪的交流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別墅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唐·本杰明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被褥上殘留著米歇爾慣用的雪松香氛，像她昨夜未曾散盡的氣息。二樓化妝間傳來吹風(fēng)機(jī)的低鳴，他披了件睡袍走過去，正看到米歇爾對著鏡子描眼線。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西裝套裙，領(lǐng)口系著絲質(zhì)領(lǐng)結(jié)，平日里略顯慵懶的卷發(fā)被一絲不茍地挽成發(fā)髻，露出纖細(xì)的脖頸?！靶蚜耍俊彼龔溺R子里看他，眼線筆在眼尾劃出利落的弧度，“早餐在樓下，廚師做了班尼迪克蛋，你上次說喜歡流心的?！?

唐·本杰明靠在門框上，看著她用唇刷仔細(xì)涂抹正紅色唇膏——這顏色比昨夜的蕾絲更顯鋒芒，是她征戰(zhàn)商場的鎧甲?！斑@么早化妝？”

“去紐約見老股東，總得體面點。”米歇爾放下唇刷，對著鏡子調(diào)整耳墜，鉆石在晨光中閃著冷光，“艾娃說fbi的馬克迪局長要來，估計沒好事?！?

下樓時，餐廳的長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早餐。白瓷盤里的班尼迪克蛋臥在英式松餅上，水波蛋的蛋黃微微顫動，淋著橙黃色的荷蘭醬，旁邊點綴著焯水的蘆筍，翠綠得像剛從菜園摘下；銀質(zhì)托盤里放著煙熏三文魚，魚肉泛著大理石般的紋理，搭配著奶油奶酪和全麥吐司；水晶碗里盛著新鮮的莓果，樹莓、藍(lán)莓、草莓堆得像座小山，上面撒著薄荷葉；甚至還有中式的蝦餃和燒賣，蒸籠掀開時騰起的熱氣里，裹著鮮蝦的鮮甜。

“今天做早餐的廚師是主廚?！卑薷谏砗?，手里端著壺現(xiàn)磨咖啡，“他說知道您喜歡中西合璧的早餐，特意備了雙份?！?

唐·本杰明拿起刀叉，輕輕切開班尼迪克蛋，橙黃色的蛋黃立刻流出來，裹住松餅和蘆筍。荷蘭醬的酸香混著蛋黃的醇厚，在嘴里化開時，竟有種奇異的滿足感?！案嬖V廚房，這蛋做得不錯?！?

“米歇爾小姐的私人飛機(jī)已經(jīng)報備好了，九點準(zhǔn)時起飛。”艾娃遞過平板電腦，上面顯示著航班信息，“湯姆說紐約那邊的保鏢已經(jīng)到位，在肯尼迪機(jī)場等著了。”

正說著，米歇爾從樓梯上走下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有力。她拿起塊煙熏三文魚，卷在吐司里，小口小口地吃著，目光卻在瀏覽艾娃遞來的文件?！榜R克迪的消息準(zhǔn)嗎？”她忽然抬頭，嘴角還沾著點奶油奶酪。

“艾娃說他八點整打的電話，語氣挺輕松。”唐·本杰明給她倒了杯橙汁，“不像是有什么特別的事?！?

米歇爾三兩口吃完早餐，拿起手包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免得撞上?！彼叩剿媲埃谄鹉_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口紅印在他皮膚上，像個突兀的印章。

“放心去吧。”唐·本杰明擦掉臉上的口紅印，“注意安全?！?

米歇爾的車隊駛離時，別墅門口揚(yáng)起一陣細(xì)小的灰塵。唐·本杰明站在露臺上，看著三輛黑色轎車消失在棕櫚樹后，才轉(zhuǎn)身走向后院的泳池。這里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泳池的水藍(lán)得像塊寶石，邊緣擺著張?zhí)倬幪梢危抟呀?jīng)備好了茶具——紫砂壺里的龍井正冒著熱氣，旁邊的小碟子里放著幾塊杏仁酥。

他剛坐下沒多久，遠(yuǎn)處就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凱雷德緩緩駛來，車身龐大得像頭裝甲車，停在別墅門口時，輪胎碾過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馬克迪·奧博從車上下來，穿著件深色風(fēng)衣，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腰間隱約能看到槍套的輪廓。

“唐，好久不見?！瘪R克迪走進(jìn)院子，目光掃過泳池，最后落在唐·本杰明身上，帶著幾分刻意的熟稔，“你這地方可比我那辦公室舒服多了。”

唐·本杰明給他倒了杯茶，茶湯清澈，帶著淡淡的蘭花香?！皠偵毦团軄盱乓俊?

馬克迪拿起茶杯，卻沒喝，只是指尖在杯沿輕輕敲擊：“華盛頓那邊的任命書昨天剛到，正式負(fù)責(zé)南加州——洛杉磯縣、橙縣、文圖拉縣、圣貝納迪諾縣、濱河縣，全歸我管?！彼D了頓，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得意，“州長還特批了，整個加州，我隨時能調(diào)動swat（特殊武器與戰(zhàn)術(shù)部隊）?！?

“恭喜。”唐·本杰明端起茶杯，與他輕輕一碰，“以后在洛杉磯辦事，怕是少不了麻煩你?！?

“我們是盟友，說這些就見外了?！瘪R克迪終于喝了口茶，眉頭卻皺了起來，“這茶……味道挺特別?！彼@然更習(xí)慣喝黑咖啡，對龍井的清淡有些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