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大部分廠領導都認為二十個名額,對于采購科來說,完全就是妄想。
至于周寧的關系,大家又有幾個人真正在乎。
畢竟能夠做到科長以上崗位的,又有哪一個沒有關系呢?
周寧也就是靠著糧食局長周建剛的面子,才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個人能力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沒有那個人對他高看一眼。
聽到李懷德的話,何雨柱也一臉的無奈,既有對廠領導的無奈,也有對對周寧的無語。
這才多少年,這幫人就開始墮落,為了一點爭權(quán)奪利,就不顧工人兄弟的利益了。
“現(xiàn)在楊廠長是什么意思?他難道不會直接和周局溝通一下?咱們計劃內(nèi)的糧食劃撥,難道糧食局還能擅自變動不成?”
何雨柱皺著眉頭看向李懷德,直接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疑問。
面對何雨柱的詢問,李懷德給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后重重靠在了椅背上。
如果這次問題不是出在他所分管的后勤部門,恐怕他大概率也會看楊廠長的笑話。
可是如今,雖然是楊廠長和周寧惹出來的,可要真追究責任,他這兼職后勤主任的副廠長也同樣跑不了問責。
看到李懷德這樣子,何雨柱哪里還不清楚。
這是在事情暴雷之前,領導都不希望鬧大,全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捂蓋子。
問題在于,何雨柱根據(jù)他自己的猜測,這件事情要是周寧不服軟,而楊廠長解決不了的話,那么最后這些人恐怕都不會好過。
捂蓋子也要看事情大不大,上萬人的吃飯問題,何雨柱不認為就憑楊廠長他們能夠捂得住。
發(fā)出一聲嘆息,何雨柱揉了揉腦袋,有些埋怨的看向了李懷德。
這件事和他屁關系都沒有,而他也沒有好辦法,李懷德本來就不應該告訴他。
畢竟他一個食堂主任,連介入這件事情的資格都沒有,除了把他拉下水,沒有任何的好處,也不知道李懷德是怎么想的?
沒有心思去猜對方的想法,而且自認以兩人的關系,何雨柱不認為李懷德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領導,您現(xiàn)在需要我做什么?”
對上何雨柱那雙幽怨的眼神,李懷德訕訕一笑,也有些心虛,他知道把何雨柱拉進來多少有些不地道,可是如今眼看著已經(jīng)山窮水盡,他也是沒有辦法。
總不能真的坐看楊廠長和周寧在哪里翻臉,然后把事情捅到部里甚至更高層吧?
“我就是想讓你幫忙想想辦法!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說不定你就能夠想到我沒有注意的地方?!?
解釋完了之后,李懷德又順口訴說起了委屈。
“柱子啊,我這后勤主任當?shù)帽锴?,你說楊廠長和周寧兩人到底怎么想的,這種事情能夠哪來作為斗爭的籌碼么?他們兩人就不怕這個炸藥桶直接把他們炸得粉身碎骨么?”
這兩天神經(jīng)都緊繃著,李懷德的心里壓力也非常大,關鍵是還沒辦法給別人說。
如今到了何雨柱這個被他高度認可的心腹面前,心神放松之下,不自覺的就把肚子里的委屈全都倒了出來。
“如今兩個眼睛都紅了的人,根本就已經(jīng)不考慮后果,如果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最后非常有可能就會鬧到上面去?!?
對于李懷德的憂慮,何雨柱也非常認同。
無數(shù)事實證明,歷史上發(fā)生的很多大事,爆發(fā)出來的理由,往往讓人啼笑皆非,感到荒謬的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兩人都已經(jīng)騎虎難下,誰先認輸,那么這輩子估計都要到頭了。
哪怕兩人現(xiàn)在內(nèi)心里都非常后悔,可是估計任何人退讓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周寧囂張跋扈慣了,自從來到軋鋼廠這三四年,就沒有他向其他人低頭的先例,哪怕是楊廠長和李懷德這樣的領導,周寧的心里也全無顧忌。
加上這家伙本身就一個初中都沒有讀完,在社會上混過一段時間,著實不是一個什么有眼光和格局的家伙。
所以指望周寧顧大局,率先低頭的可能性實在太低。
考慮了一下,何雨柱只能試探著提出自己的意見。
“領導,您和周局長溝通一下,我想他必定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雖然咱們不是一個系統(tǒng),可是要是有問題,他也清凈不了?!?
“再說了,這件事情,和您本人有沒有什么責任,所以該說什么就說什么,也不要太過顧忌,我想周局肯定能夠理解您的好意,說不定他還要承您一個人情呢!”
反正這件事他就是一個旁邊看戲的局外人,所以有什么就說什么,完全不需要顧忌什么體制潛規(guī)則。
至于是不是采納,那就是李懷德自己的事情了,他一個小人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聽到何雨柱這別具一格的觀點,李懷德的眼睛就是一亮,立即思索其中的可能了。
之前他諸多顧慮,沒有和周建剛接觸,就是害怕對方心中遷怒,把他也恨上了。
畢竟能夠坐在糧食局長這么重要的位置上,要說背后沒有后臺,打死他都不相信,甚至都有可能比他老丈人還要厲害。
因為楊廠長惹這么一尊大佛,實在是得不償失。
可是如今看楊廠長昏了頭的行為,擔憂之下,李懷德才不得不考慮自己出頭的可能。
他和周建剛只能算是熟人,對方的一些情況都是道聽途說。
傳周建剛因為在解放時期受過重傷,徹底沒有了生育的可能,而作為周家下一代的獨苗,周寧就被周建剛視如己出。
哪怕這個家伙腦子經(jīng)常犯渾,總是能夠干出一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來。
在觀念還沒有轉(zhuǎn)變過來的時代,就別指望周寧這個周家唯一的傳承人,能夠被周建剛怎么樣,所以每次無論對錯,受委屈的往往都是周寧的對手。
面對這樣一個無腦寵溺后輩,還手握大權(quán)的領導,李懷德如果不是躲無可躲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和周建剛協(xié)商的。
其實大家都非常清楚,這件事情想要平息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其中一方退讓。
無論是周寧退讓,還是周建剛出手善后,實際上都是楊廠長贏得了僵持。
至于說這件事情之后,周建剛和楊廠長如何斗法,那就是接下來的事情了。
問題是,李懷德生怕周建剛遷怒到他的身上,平白殃及池魚,那可就非常糟心了。
鼓了鼓腮幫子,無奈的李懷德只能郁悶的承受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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