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月31日,大年初五,凌晨六點整,萬籟俱寂之時,余順準(zhǔn)時從睡夢中悠悠轉(zhuǎn)醒。自從穿越回到這個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五個多月了,這段時間里,他的生物鐘仿佛被精準(zhǔn)調(diào)試過一般,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刻自然蘇醒,而且前后誤差絕不會超過五分鐘,根本無需查看時鐘就能準(zhǔn)確知曉時間。
起床后的余順不緊不慢地完成了洗漱,接著又稍稍活動了一會兒身體,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沒過多久,劉響和簫國華兩人也如約而至。放寒假以來,他們?nèi)齻€小伙伴基本天天如此,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更何況年前就約好了,三人碰面后,便一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家門。按照慣例,他們首先慢跑一會來熱身。出門前余順還跑回房間拿了自己年初一寫好的那幅字。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廬陵巷附近。在巷子口外的大馬路上,余順一眼就瞧見了昨日曾看到過的那一排汽車整齊地停放在路邊。好像比昨天要少了幾輛似的,對此,有后世靈魂的余順并未太過在意,繼續(xù)跑著。然而,與余順不同的是,劉響和簫國華二人卻顯得格外興奮和好奇。要知道,在1990年的廬陵市街頭,能看見一輛小汽車都算是稀罕事了,更別提眼前竟然一下子出現(xiàn)了這么一整排車。
按捺不住內(nèi)心強烈的好奇心,劉響和簫國華不由自主地朝著那些車輛慢慢湊近,想要親手觸摸一下這些平日里難得一見的新奇玩意兒。就在他們剛剛靠近的時候,突然間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兩個彪形大漢,如幽靈般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并厲聲呵斥道:“小朋友,不許亂動??!要是不小心把車子碰壞了,你們可得賠償一大筆錢呢!”
把劉響和簫國華倆人嚇一大跳,連忙快跑幾步跑到余順旁邊。
余順聽見動靜,回頭盯著那兩大漢看了兩眼,便招呼有些被嚇著的倆人繼續(xù)跑了。余順邊跑邊想,那兩個大漢肯定是軍人,那這一排就是部隊的車了,這廬陵巷是住了什么大人物嗎?
不對,是來找?guī)煾咐滗h,雖然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壞人找?guī)煾福囗樐_下的步伐還是不知不覺的快了很多。
等跑到冷鋒院子外面一看,嗯,果真是找?guī)煾傅?,院子門外還有倆人守著。
三小只正要進院子,門口的守衛(wèi)便把他們仨給攔下了,并禮貌地問到三人叫什么名字,進去找誰,他們要進去通知,要得到允許才可以放他們進去。
余順見這倆人這么禮貌,便也禮貌回道:“我叫余順,我進去找我?guī)煾咐滗h,他就住在這里面,這倆是我朋友劉響和簫國華,我?guī)煾敢舱J(rèn)識?!?
“是啊,冷鋒師傅認(rèn)識我們的?!眲㈨戇€在余順身后附和道。
“好的,我進去報告一下,你們先稍等一下!”有一人說完就轉(zhuǎn)身進去了。
京牌的車,肯定是種花家很大的官來拜訪師傅了,昨天來了一趟,跟我一樣,撲了個空,今天又來了。
嗯,國家大員,還配了保鏢,外面汽車邊上的肯定也是。
保鏢,中南海保鏢,突然,前世一部經(jīng)典的電影名閃爍在余順腦海里。
要不,試試?他們總不可能拿槍打我一個小孩吧!
想到這里,余順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體溫明顯上升。
余順轉(zhuǎn)身把自己寫的那幅字塞進簫國華手里,“國華,幫我拿到一下。”
立即一個閃身,從門口那保鏢身旁竄進了院子。
門口那保鏢愣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抓余順,沒抓住,急忙大喊:“正陽哥,小心,有個小孩跑進去了?!闭f完,立即轉(zhuǎn)身,右手扶到了腰上,眼睛死死盯緊了劉響和簫國華,無形的壓力籠罩上了這兩人,劉響和簫國華頓時都快被嚇哭了。
院子里那個名叫正陽的男子正在向大廳走去,突然間,隊友一陣急切的呼喊聲傳來,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寂靜的長空。正陽聞聲,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一個身影如疾風(fēng)般疾馳而入,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自稱名叫余順的小孩。這小家伙奔跑的速度極快,竟與成年人不相上下,令人瞠目結(jié)舌。
正陽心頭一緊,沒有絲毫猶豫,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向腰間,迅速拔出別在后腰的shouqiang,并果斷地打開保險。他雙目圓睜,怒喝一聲:“站住,不許動,再上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余順猛地抬起頭,當(dāng)他看到眼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時,瞬間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仿佛有無數(shù)根鋼針同時扎入其中。一股徹骨的寒意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順著他的脊椎骨蜿蜒而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剎那間,他的額頭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這些汗水仿佛受到驚嚇一般,爭先恐后地往外冒。與此同時,他的心臟開始瘋狂地跳動起來,那劇烈的節(jié)奏仿佛要沖破胸腔,直接從胸口蹦跳而出。而那黑洞洞的槍口,正冷冷地對著他,宛如無情的死神,隨時準(zhǔn)備奪走他的生命。
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余順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仿佛是在死亡邊緣苦苦掙扎。
“我靠,這下可玩大了!”余順心有余悸地暗自叫苦。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余順的身體卻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動作——比他的大腦反應(yīng)還要迅速。
就在那一瞬間,原本還急速向前奔跑著的身影猶如一道閃電般迅速做出反應(yīng)。只見其身形向右猛地連續(xù)幾個側(cè)翻,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眨眼間便閃到了院子中的一個盆栽之后。緊接著,余順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蜷縮起身子,同時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師父,師父,救命??!”
而站在不遠(yuǎn)處的那位名叫正陽的保鏢目睹了余順如此敏捷的身手后,心中不禁一緊,瞬間變得更為緊張起來。只見他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qiangzhi,黑洞洞的槍口穩(wěn)穩(wěn)地對準(zhǔn)了余順剛剛躲藏起來的那個方位,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后挪動腳步,緩緩地朝著大廳門口退去。
恰在此時,正堂大廳里面和邊上廚房的人們聽到外面?zhèn)鱽淼暮艉奥暭娂娍觳阶吡顺鰜?。然而,?dāng)他們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眼前所呈現(xiàn)出的場景卻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率先走出門外的林四海一眼便瞥見了正陽手中握著的那把明晃晃的shouqiang,心頭頓時警鈴大作,立刻進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將身后跟隨著一同走出房間的眾人攔在了自己身后,并一臉嚴(yán)肅地開口問道:“許正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連槍都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