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汽車駛?cè)氪迩f時,余順看到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著裊裊炊煙,院墻上掛著金黃的玉米和通紅的辣椒,幾個孩子在鋪滿落葉的街道上追逐嬉戲。
劉一菲的姥姥早已在院門口等候,這位年逾七旬的東北老太太裹著藍布棉襖,見到余順便熱情地拉著他的手往屋里帶:"可算把姑爺盼來咯!快上炕暖和暖和,姥姥給你焐了熱乎的土豆。"
一進堂屋,撲面而來的暖意讓人瞬間卸下寒意。
老式掛鐘在墻角滴答作響,墻上貼著泛黃的年畫,火炕上擺著炕桌,桌上擺滿了東北特色美食。
金黃的黏豆包、油亮的酸菜白肉、酥脆的油炸糕,還有用玻璃瓶裝著的秋梨和糖葫蘆。
余順脫了鞋盤腿坐在炕上,姥姥立刻往他手里塞了個烤得黑乎乎的土豆:"來,姑爺嘗嘗,這是咱們自個家地窖里存的黃心土豆,烤著吃可甜了。"
余順咬開焦脆的外皮,軟糯的土豆泥混著炭火香在口中化開,攝制組的成員們也紛紛拿起烤土豆大快朵頤。
劉一菲在一旁偷笑:"順哥哥,你臉上沾了炭灰。"說著便伸手幫他擦拭。
余順立馬躲開,看著劉一菲那剝了土豆皮后黑乎乎的小手,想也想得到她居心不良。
姥姥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這小兩口打鬧,眼中滿是欣慰。
……
"姥姥,您這酸菜白肉是怎么腌的呀?"余順虛心請教,同時示意攝影師拍攝老灶臺前的腌菜缸。
"這酸菜啊,得用咱們東北的大白菜,一層菜一層鹽碼在缸里,壓上石頭腌個把月。"姥姥邊說邊揭開熱氣騰騰的鐵鍋,"燉酸菜白肉得用骨頭湯,再加點血腸,那叫一個香!"
攝制組全程記錄下姥姥制作酸菜白肉的過程,從清洗大白菜到碼放腌菜,從熬制骨湯到燉煮出鍋,每個步驟都充滿了東北農(nóng)家的生活智慧。
當姥姥掀開鍋蓋的瞬間,酸菜的酸香與白肉的醇厚撲鼻而來,余順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白肉,蘸著蒜泥醬油送入口中,肉質(zhì)肥而不膩,酸菜脆嫩爽口,讓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夜幕降臨,霧靄屯的夜空繁星點點。
余順和劉一菲并肩坐在院中的木椅上,望著遠處起伏的丘陵,聽著柴火爆裂的噼啪聲。劉一菲突然指著天空:"順哥哥你看,銀河!"
余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璀璨的星河在夜空中流淌,宛如撒落的鉆石。
他摟住女友的肩膀,將她的手揣進自己衣兜:"茜茜,等紀錄片拍完,我?guī)е銈兤邆€一起去漠河看極光吧。"
劉一菲靠在他肩頭輕笑:"好啊,不過得等我把《功夫之王》的宣傳做完,到時候心姐肯定生下寶寶了,也方便了,對了,姥姥說明天要帶你去江上秋捕,咱們可以拍冰下網(wǎng)撈魚的鏡頭。"
余順點頭應(yīng)著,目光卻被廚房透出的暖光吸引。
姥姥正在教攝制組的成員包東北餃子,案板上的面團被搟成薄皮,劇組眾人多是男性,都笨拙地捏出形狀各異的餃子,歡聲笑語透過窗戶飄向星空。
這一晚,余順摟著一番“大戰(zhàn)”后疲憊不堪、沉沉睡去的劉一菲,躺在溫暖的火炕上,聽著窗外颯颯的秋風,卻覺得心中格外踏實。
他知道,這就是姥姥剛剛說的"熱乎氣兒",是東北人家特有的煙火氣,也是他要在紀錄片中呈現(xiàn)的最本真的生活味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