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順的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幾乎要將手機捏碎,聽筒里李隊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停頓,字字砸進他耳里:
“我們晚上收隊后連夜啟動了審訊,可嫌疑人太多、我們這邊沒這么多審訊室。洛桑堅贊年紀又大,從醫(yī)院包扎完傷口,我們就把他安排在一間閑置的辦公室里開始審訊。”
“他對謀殺你的罪名供認不諱,但一涉及毒品,就死咬著不承認,說他兒子才讓多吉做的事,他一概不知情。”
“關(guān)鍵是我們沒有直接證據(jù)——我問過川省、藏省的同事,也沒查到他和才讓多吉案有關(guān)聯(lián)的線索。”
“就在審訊卡殼的時候,洛桑堅贊說想抽根煙。做筆錄的是女同志,想著通風(fēng),就起身去開了窗戶……”
“子彈就是從窗口射進來的吧!”沒等李隊說完,余順已經(jīng)猜到,攥緊了拳,聲音沉得發(fā)啞。
“對,他那根煙剛抽過半截,窗外突然響了槍。那狙擊手是個硬茬,一槍就沒了氣?!?
“射擊位置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市局斜對面300米外的農(nóng)業(yè)大廈樓頂。去現(xiàn)場的同事在天臺撿到了98k的彈殼?!?
余順心頭一沉:“98k?300米距離,這絕對是頂尖高手!李隊,周邊監(jiān)控查了嗎?”
“同事們正在查,暫時沒結(jié)果。出了這事后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前兩個沒通,想著你可能睡了,但這事太急,我沒忍住又撥了一次。”
聽到這話,余順耳尖微微發(fā)燙,老臉不自覺地紅了——好在電話那頭的李隊看不見他這副窘迫模樣。
“李隊,我能去現(xiàn)場看看嗎?”
“這……行。這案子你本來就深度參與了,不過務(wù)必注意安全,我們現(xiàn)在連狙擊手的來路、有多少同伙都不清楚?!?
“謝您提醒,我會當心的。”
掛了電話,余順猛地站起身,剛轉(zhuǎn)頭就撞進張雨琦和佟麗丫的視線——兩人正站在房門口,臉色緊繃,眼里滿是緊張。
張雨琦率先迎上來,聲音發(fā)顫:“老公,出什么事了?我好像聽見你說有人中槍死了?”
“是今晚那個洛桑堅贊,在緝毒局被狙擊手爆頭了。”
余順語速很快,“你們待在房間里別出去,也別靠近窗戶,我去現(xiàn)場看看。對了,我先沖個澡,雨琦,幫我找套衣服?!?
“老公(余少)……”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住他,眼里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余順走到浴室門口,回頭沖她們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丫丫姐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我的身手?快去找衣服吧。”
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進了浴室。佟麗丫還想追問,卻被張雨琦拉?。骸把狙窘悖瑒e問了——該讓我們知道的,他總會說?!?
“可……”佟麗丫的眉頭還是沒松開。
“他不會一個人去的,肯定帶著阿南、鄭舍恩和李叔。放心吧,不說了,我得趕緊給他找衣服,等他走了,我們也得洗洗,一身汗黏得慌?!?
余順洗澡很快,主要是怕歡好之后身上濃烈的異味被人嗅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