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那現(xiàn)在咋辦?要不還按老家的法子,找片林子扔了?”
“你嗑藥把腦子嗑廢了?找林子扔?”
金猛的聲音像淬了冰,帶著狠戾的不耐煩,“你當(dāng)這是地廣人稀的邊境市?這他媽是深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哪來的深山野林給你藏?”
“那……那總不能等著被抓吧?”彪子的聲音發(fā)顫,手心里全是冷汗。
“趁天還沒大亮,沒人察覺,先去把那女孩弄出來?!?
金猛的眼神掃過黑暗,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記住,得讓她‘像喝醉了’——扶著走,頭歪著,別讓監(jiān)控拍著不對勁,不然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
碧海方舟別墅的產(chǎn)房里,暖黃的燈光裹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卻被滿室的期待烘得沒了半分涼意。
趙麗影躺在床上,額角的汗珠子順著鬢角滑下來,砸在米白色枕巾上,洇開一小片濕痕。
余順半跪在床邊,掌心牢牢裹著她的手——她的指節(jié)繃得發(fā)白,指甲尖幾乎要掐進(jìn)他掌心肉里,他卻半點(diǎn)沒覺出疼,只湊在她耳邊輕聲哄,聲音軟得像棉花:“小刀,再撐會(huì)兒,何教授說快了,咱們的寶寶就快出來了……”
“老板……好痛啊……”趙麗影的聲音裹著哭腔,渾身發(fā)顫,卻還是咬著牙跟著何教授的指令調(diào)整呼吸,“生孩子怎么這么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余順俯身,唇輕輕碰掉她臉頰的眼淚,溫?zé)岬暮粑鼟哌^她的額頭,“咱們就生這一個(gè)就好,就受這一次苦,以后再也不讓你疼了……”
“那不行?!壁w麗影的手突然攥得更緊,眼里雖有淚,卻亮著光,“我還要給你生,生好幾個(gè)……何教授說頭胎難,以后就容易了……啊!”
陣痛突然襲來,她的話被掐斷在喉嚨里。
“余少,您力氣足,扶著她起來些,方便用勁!”
何教授的目光始終鎖在產(chǎn)程上,語氣里多了幾分急切,“宮口開全了,寶寶的頭已經(jīng)能看見了!”
余順立刻照做,手臂穩(wěn)穩(wěn)托住趙麗影的腰,掌心輕輕往上送——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又不敢太輕怕沒幫上忙,連呼吸都放得極緩。
“再加把勁!已經(jīng)能看見寶寶的頭發(fā)了!”何教授的聲音里終于透出欣喜。
趙麗影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著,拼盡全力往下掙,疼得悶哼出聲,眼淚掉得更兇,卻死死咬著唇?jīng)]喊出來——她怕余順揪心,更怕外面三個(gè)孩子聽見會(huì)害怕。
“哇——!”
一聲響亮的啼哭突然撞開空氣,像一束光,刺破了滿室的緊張。
把新生兒處理好之后,何教授笑著把裹在藍(lán)色襁褓里的小嬰兒抱過來,語氣里滿是欣慰:“恭喜余少、趙小姐,是個(gè)健康的小王子,八斤二兩呢!”
余順看著那團(tuán)小小的身影,眼眶瞬間紅了。
他松開趙麗影的手,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指尖輕輕碰了碰寶寶蜷著的小拳頭——軟得像剛蒸好的,稍微一碰就會(huì)化。
“小刀,你看……”他的聲音發(fā)啞,回頭看向趙麗影時(shí),眼里全是亮閃閃的光,“咱們的兒子,長得真好看?!?
趙麗影笑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卻甜得像浸了蜜:“跟你一樣,眼睛也是圓圓的,一看就是你的崽……”
她想伸手摸寶寶,胳膊卻軟得抬不起來,余順立刻會(huì)意,把寶寶輕輕放在她身側(cè),讓她的指尖能蹭到寶寶溫?zé)岬男∧槨?
“給孩子取個(gè)名字吧。”趙麗影輕聲說。
余順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家伙,又看了看身邊笑意溫柔的趙麗影,心里滿得快要溢出來:“叫余明謙吧?!鳌趾透绺鐐兊摹畣ⅰ魬?yīng),盼他心里敞亮;‘謙’是想他以后謙遜有禮,正好和‘軒’‘宇’的氣度互補(bǔ)?!?
“余明謙……”趙麗影念了一遍,笑著點(diǎn)頭,“好名字,就叫明謙?!?
這時(shí),房門被輕輕推開,三個(gè)小身影踮著腳當(dāng)先探了進(jìn)來。
冷啟軒走在最前面,小眉頭還皺著,眼里的興奮卻藏不?。骸鞍职?,弟弟出來了嗎?”
“出來了?!庇囗槺е嗝髦t蹲下來,讓他們能看清襁褓里的小臉,“這是弟弟,叫余明謙?!?
余佩蘅踮著腳尖,小手輕輕碰了碰襁褓的邊緣,聲音軟乎乎的:“弟弟好小呀,但比若薇妹妹剛出來的時(shí)候大?!?
余皓宇湊過來,小手攥著變形金剛,小聲說:“等弟弟長到我這么高,我教他玩擎天柱!我把最厲害的那個(gè)給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