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里回到棺材鋪后,看著久違的店鋪,說真的有點傷感。半年前,我離開棺材鋪,告訴過小叮當,如果我沒有回來,讓它自己回歸大自然。結果蹲在棺材鋪門口的是那臭小子小叮當。
他舔了舔自己的腳掌,看著我邪魅的一笑,瞇著眼睛像個二百五一樣。
許久,小叮當跑到我的面前,一躍而起,投入我的懷抱之中,我故意嫌棄的罵道:“兩個男的,好意思這么親密嗎?傻帽!”
小叮當蹭了蹭我的身體,我輕撫著他的腦袋,笑道:“半年了,我也回來了……”
推開棺材鋪的門,這半年來,都是師叔幫我打理棺材鋪,所以進門之后并沒有灰塵。回想起師伯在醫(yī)院問我,到底選擇走哪條路?其實我心里也很迷茫,繼續(xù)捉鬼趕尸的話,我身體的惡鬼紋會延長至整個身體。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棺材鋪老板,賣幾副棺材糊口還是可以的。
第一件事,就是給張道陵祖師爺和六丁六甲神將上香,看著張道陵祖師爺手中少了浮塵,身后又丟失了一把劍,我才記起我爺爺筆記中讓我找回的兩件傳家寶。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自自語道。
道術這玩意兒就像毒品一樣,學了之后,永遠戒不了,像我這樣進行過特別的訓練,改不了了。坐在搖椅上無聊的看著符箓書籍,小叮當用嘴巴叼著一面小鏡子給我,然后指了指我的臉。
我拿起鏡子,照著我右臉的傷疤,微笑著說道:“你說這塊傷疤啊,我不小心跌傷的,怪我運氣差?!?
小叮當歪著頭看著我,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我跟你說,其實我這半年都在外面玩。”我說道:“為了渡劫,我跑去一個道教圣地避難了,半年之后才出來,讓你在家里守了半年,真不好意思?!?
小叮當扭頭看著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是我和師叔,師伯的合照。我知道,這半年里,都是師叔在照顧小叮當,他并不反對小叮當是一只妖。
妖,分好妖和壞妖。而小叮當跟著我一直修行,有望成為保家仙。
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摸著右臉的手術疤,不知道能不能去韓國把我的臉給整容?當然,只是開玩笑的而已,刀疤臉,胡子細細碎碎的,感覺真的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有白發(fā),隱藏在前面的劉海處。我拔斷一根白發(fā),放在手心看了很久,確定這是真的白發(fā),我笑了。笑聲里帶著無奈,想不到我這么快就老了。
小時候,我也有白頭發(fā),那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后來老爸經(jīng)常讓我多吃點蔬菜,扭頭看著老爸的遺像,已經(jīng)三年了!三年時間里,我轉變得太快,不僅僅是我的心理,更多是我的面容,白頭發(fā)和傷疤。
“師叔有沒有買零食給你吃?”我問道小叮當。
小叮當點了點頭,然后跑進我的房間,叼給我一個空的零食包裝袋給我看,我撫摸著小叮當?shù)哪X袋,笑道:“我出去給你買吃的,你在家呆著吧。”
就這樣無聊的在棺材鋪呆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挺平靜,收過幾只鬼,沒敢去殺了它們,畢竟我殺一只鬼,胸口的惡鬼紋就會延長,白頭發(fā)也會繼續(xù)出現(xiàn)。
這天晚上,我躺在搖椅上休息。閉上眼睛有點困意時,小叮當?shù)难龤夂鋈粋鞅檎麄€棺材鋪,我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雙白花花的臉與我面對面,我嚇得一腳對著這人踹過去,卻踹中空氣,腳穿過他的身體。
“七爺?”我看著面前的白無常,有點疑惑了,這老犢子找我絕對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