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明明我已經(jīng)到了妖皇巔峰,為什么修為還是停滯不前!”
渾身浴火的涂山瑾怒吼道。
只見他隨手揮出一團金紅色的狐火,漆黑的山洞瞬間被他炸得通亮。
可這樣他還覺得不解氣,又往山洞四周打出幾團狐火。
直到把洞內(nèi)摧殘得一片狼藉,涂山瑾這才作罷。
“呦?老五這又是發(fā)的那門子火,這練功的洞府都要被你炸塌了?!?
一位面容俊美無比的青年透過塵煙,對著洞內(nèi)的涂山瑾說道。
來者是青丘之國的大皇子涂山旭。
“管得著嗎你,滾!”
心情十分不好的涂山瑾一個躍步?jīng)_出洞府,與他大哥擦肩而過。
“老五別生氣嘛。你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妖皇之巔,修行遇上瓶頸很正常。要不然,你讓我們這些苦哈哈怎么活?”
涂山旭一臉陽光,眉開眼笑。
興致索然的涂山瑾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老弟,我知道涂山有一處秘境可助修行。想當(dāng)年父親便是靠著進秘境,這才成就了天妖之位。你難道不感興趣嗎?”
大皇子笑著說。
涂山瑾:“大哥此話當(dāng)真?”
涂山旭說自己還能騙自己的親弟弟不成?
就這樣,他帶著涂山瑾來到了天狐一族的秘境中。
看著石臺之下洶涌澎湃的靈力旋渦,涂山瑾疑惑地看向身邊的大哥。
“這里真的是父親修習(xí)的地方?”
涂山旭說自然,自己從來不會騙人。
“我不信,除非你先進去。”
涂山瑾說完便轉(zhuǎn)身欲走。
涂山旭:“呵呵,那可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他的身后猛然爆出九條巨大的尾巴掃向涂山瑾。
躲閃不及的涂山瑾被他徑直打入了靈力旋渦中。
生怕自己弟弟還有生還的可能,涂山旭湊到石臺邊仔細(xì)端詳起來。
果然,自己這個命大弟弟竟死死抓住石臺邊緣,沒有掉下去。
“哥,救我!”
單手抓著邊縫的涂山瑾看向自己的大哥,眼里滿是祈求。
“好啊,哥這就來救你?!?
涂山旭獰笑著,左腳狠狠踩在了涂山瑾的手背上。
覺得不夠解氣的他,右腳又猛踹了幾腳涂山瑾的腦袋。
不一會兒,涂山瑾的手在他鞋底的蹂躪下變得血肉模糊起來。
而他的腦袋也因為接連遭受重?fù)糸_始昏昏沉沉。
在失去意識前一秒,涂山瑾終于支撐不住,掉進了靈力旋渦中。
奸計得逞的大皇子本想歡呼雀躍來慶賀一下。
未曾想因為太過得意忘形,竟一腳踩進涂山瑾的血泊中滑倒去。
這涂山旭腳一滑,也從石臺上掉了下去。
好在他的父親發(fā)現(xiàn)有人擅闖禁地后急匆匆趕到,這把他救了上來。
而可憐的涂山瑾,就這么消失在了靈力旋渦中。
……
涂山瑾是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早晨醒來的。
他看著自己變成幼年狐貍身體,發(fā)出了一聲長嘆。
正當(dāng)他想看看自己這是到了哪里時,入目的奇特方塊型建筑和飛馳在黑色道路上的鐵皮馬讓他吃了一驚。
后知后覺的涂山瑾這才明白,原來青丘秘境中的靈力旋渦,竟是一處時空亂流。
自己這是被傳送到異世界來了。
“我也是命大啊,這都沒死。不過靈力全無,又變成了這副孬樣,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涂山瑾自嘲笑道。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陣陣犬吠。
感受到危險的涂山瑾當(dāng)即一個回身掃尾,用九條尾巴抽向自己身后。
“嗷嗷!”
由于沒有靈力,被狐尾掃過的流浪狗并沒有受到什么實際傷害。
見這小東西在挑逗自己,流浪狗又嗷了一聲,再次沖向涂山瑾。
慌不擇路的涂山瑾連忙跳進了一處花壇,借著迷你的身體順著鐵柵欄逃到了一處院子里。
甩掉了惡狗,剛想歇會兒的涂山瑾突然感覺四肢離地。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奇裝異服的小男孩把他抱了起來。
這個男孩很善良。不只幫涂山瑾包扎好傷口,還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他吃。
涂山瑾哪里見過這個異世界亂七八糟,風(fēng)味古怪的食物,故而猶豫再三不敢下嘴。
看著這小家伙不吃,男孩就以為他是餓極了所以沒有力氣自己吃。
想到這里的男孩掰開狐貍嘴,把火腿腸紅燒肉之類的一股腦往涂山瑾嗓子里塞。
東西一入喉,涂山瑾這才意識到這些東西的美味之處。
后面也不用男孩幫忙,自己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涂山瑾和男孩逐漸熟絡(luò)起來。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男孩的同齡人好像很排斥男孩。
就連他們稱之為“老師”的人,也在有意無意疏遠(yuǎn)男孩。
按理說男孩性格很好,人也熱心善良,不應(yīng)該被排斥才對啊。
為此,涂山瑾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天,男孩抓起剛從泥地里打滾回來的涂山瑾,自顧自說道:
“明明你那么白,為什么老喜歡在泥里打滾啊。整天臟兮兮的,小白狗都變小黑狗了。要不,我就叫你小黑吧?!?
涂山瑾想告訴男孩自己有名字,可他現(xiàn)在說不了話。
“罷了罷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他心里想著,用舌條舔了舔男孩稚嫩的臉頰。
這男孩很異想天開,有時會自自語,有時又會逮著涂山瑾問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
比如問他為什么長了九條尾巴。
涂山瑾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男孩,索性就不回答。
反正光舔他臉,男孩就很開心。
相處久了,涂山瑾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天真有趣的男孩了。
“他們不要這開襠褲男孩,那我要。反正我倆都是不受歡迎的可憐蟲?!?
涂山瑾心道。
就這樣,涂山瑾和男孩成為朋友。
時光荏苒,歲月悠悠。
可在八年后,變故發(fā)生了。
男孩好像和同齡人舉行了一個叫什么“離院歡送會”的東西后就消失不見了。
涂山瑾等了他很久很久,男孩都沒有再回來過。
他見證了蟬聲沉落,秋葉飄飄。
直到皚皚白雪從天而降,男孩都沒有回來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