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叫什么名字……”
鹿身少女語氣怯生生。
“我叫墨夤!”
月蕭河嘿嘿一笑,帶著月沅湘迎著陽光走向遠(yuǎn)方。
“什么嘛,明明長得又白又帥,卻取了這么一個黑不溜秋的名字……”
目送著遠(yuǎn)方銀白色的身影,絢爛的朝霞映紅了鹿身少女的臉頰。
那天,半人半鹿的少女窺見了黑夜中那一抹銀色的光,那束指引一路繁花向陽的光。
那光溫暖而柔和,自少女眼中流淌入心田,灌溉出漫山盛放的爛漫芬芳。
“看不出來啊弟弟,沒想到你還挺古道熱腸的嘛!做好事不留自己的名字,倒是讓墨夤撿了一個便宜。”
月沅湘笑了笑。
先前她還在為自己這個弟弟為了維護(hù)鳳瑤和自己吵架的事情不爽。
經(jīng)過此事,月沅湘對自己這個弟弟有了一些改觀。
“你老弟本來就是很好的人。再說了,墨夤幫了我們那么多,回報他是應(yīng)該的嘛!”
月蕭河嘿嘿一笑,可不知為何腹中一痛,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啃咬自己的臟器。
和剛剛一樣,自己只要一提起墨夤,腹中就會莫名絞痛。
只是這疼痛雖然劇烈,可還在能忍受的范圍,月蕭河便也就沒有過多理會。
當(dāng)姐弟倆找到鳳瑤時,她的臉已經(jīng)黑成泥炭色。
“蕭河哥哥你去哪里了,人家可是等了你一整夜呢!阿瑤擔(dān)心死哥哥了~”
剛見到月蕭河,鳳瑤就飛身撲到他懷里溫柔撫摸起他的腹肌。
在鳳瑤的撫摸下,月蕭河感覺腹中的絞痛漸漸消失,而自己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丹穴山不遠(yuǎn)了,咱們快走吧,不然天黑都到不了王城?!?
在月沅湘的催促下,鳳瑤重新被月蕭河背起,一行人加快了腳步。
傍晚時分,三人終于是來到了鳳族的王城。
因為姐弟倆身份的關(guān)系,鳳瑤把他們接到了王宮里。
王宮客房內(nèi),鳳瑤抱著月蕭河問他愿不愿意入贅鳳族?
“好……啊,可我現(xiàn)在是墨夤的人,還需要先問過他意見……”
當(dāng)迷迷糊糊的月蕭河說起墨夤這個名字時,腹中猛然傳來刺骨的劇痛。
疼痛把他的模糊的意識給硬生生拉了回來。
“入贅你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家里鏡子不夠敞亮不是還有尿嗎?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月蕭河一改溫柔,對著眼前這個讓人作嘔的女人惡語相向。
鳳瑤被眼前之人突然的轉(zhuǎn)變驚呆了。
“怎么可能!這世上怎么會有人能抵抗住我蠱蟲的迷惑?除非蕭河哥哥先前被幻術(shù)大拿控制過,否則絕不可能擺脫得了我蠱蟲的控制!”
惱怒的鳳瑤語氣中充滿疑惑。
月蕭河聽到這話不免冷冷一笑。
幻術(shù)大拿?
先前控制他的可是墨夤那個登徒子。他可是半神!半神的魅術(shù)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可以碰瓷的。
“不過沒關(guān)系,我的蠱蟲可不只是能蠱惑人心哦~”
鳳瑤說著,口中突然發(fā)出喃喃的咒語聲。
“呃啊啊啊啊啊啊?。。?!”
腹中如遭雷擊的月蕭河捂著肚子滾到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嘶吼。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下腹處傳來,不停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
不知過了多久,無邊的痛苦讓月蕭河體力逐漸不支,他只能弓起腰,摩擦嗓子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一臉笑意的鳳瑤蹲到月蕭河身邊,把他那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的美好身體放平。
只見她的手停留月蕭河的腹部,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呃啊啊,你……又想干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本以為疼痛已經(jīng)過去的月蕭河又感腹中劇痛無比。
幾近失去意識的他勾起頭,眼睜睜看著自己肚子皮膚下隆起一條蟲子的形狀。
那條蠱蟲在鳳瑤的指揮下不停在月蕭河的肌肉和內(nèi)臟中鉆進(jìn)鉆出。
“呃呃啊啊啊……”
痛到臨近昏厥的月蕭河翻起白眼口水直流,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可腹中好似無數(shù)匕首亂絞的痛苦又無時無刻不在撕扯他的神經(jīng),令他意識一次次模糊清醒。
皮肉撕裂的痛苦已經(jīng)讓月蕭河麻木,反倒是蠱蟲在自己腹肌和內(nèi)臟里肆虐的視覺沖擊讓他印象深刻。
此時月蕭河的腦海中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蠱蟲咬破肚皮,從自己腹中鉆出的場景。
看著自己腹部皮膚時而凸起,時而陷落,幻想著自己即將腹破腸出的月蕭河此刻只想死去。
見月蕭河對自己的折磨已經(jīng)麻木,鳳瑤神色不悅,大叫不好玩。
“好了好了,今天就玩到這里。蕭河哥哥可要考慮清楚哦,等過幾天我再來陪哥哥好好玩玩。來人,把月公子關(guān)進(jìn)地牢。哦對了,月公主身染魔氣,就地格殺!”
鳳瑤拍拍手,笑著走出了客房。
目送這個惡魔走了,月蕭河月蕭河開始給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墨夤傳音。
可當(dāng)他想要給墨夤發(fā)出神念時,腹中的蠱蟲便會惡狠狠啃食一次他的臟器。
深入靈魂的劇痛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完了完了,這蟲子竟然連我和墨夤的千里傳聲都阻隔了,這次真的玩兒完了。”
在失去意識前一秒,月蕭河意識里浮現(xiàn)出了墨夤那張十分欠揍的臉。
“是啊,我還不能死,那個登徒子還在等著我。如果我死在這里,墨夤應(yīng)該會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吧?”
想到這里,月蕭河閉上眼睛意識陷入黑暗。
正如鳳瑤所,在她的每次逼婚過后,月蕭河都要忍受著一次又一次蠱蟲噬體的痛苦。
好在聽說有人把自己姐姐救走了,他的心才放寬了些。
蠱蟲的折磨無窮無盡,每當(dāng)他失去意識昏過去,醒來的第一眼最渴望見到的竟是墨夤那張討打的臉。
地牢的黑暗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月蕭河一次次地希冀,卻一次次地失望。盡管他已經(jīng)麻木,盡管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
可當(dāng)月蕭河再次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時,這個男人還是哭了。
他不是在做夢,墨夤真的來救他了!
盡管這個人一來就扒了自己的衣服。
可他就是他,那個登徒子,那個月蕭河生命里的光。
“既要追求邊臺,那就如月公子所貫徹到底咯~”
墨夤的話如同冬日融雪的暖陽,一點點沁入月蕭河的心中。
“嗚嗚嗚嗚!墨夤沒想到真的是你??!可你怎么能這樣!本來我還挺想你的,你怎么能一見面就欺負(fù)我。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為了再見到你,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月蕭河越說越難過,直接抱著墨夤嚎啕大哭起來。
那個人的懷抱好溫暖,充滿了安全感。
終于等到你了,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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