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丘的雪冷,甚過北荒啊。不過也不知道是我的心冷了,還是這里的氣候本就如此?!?
無聊的墨夤坐在土堆旁邊,捏著巴掌大的小雪人。
“這戒指,就當還給你了,阿玄?!?
墨夤把戒指包到雪人身體里。
片刻的功夫,一個精致白皙的小雪人被他做了出來放在土堆旁邊。
小小的雪團依靠著土堆,就像一位孩子倚靠著自己的母親一般。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看著眼前場景,墨夤不由得喃喃自語。
不知不覺間,他再次因為虛弱而暈倒。
此時,原本已經消失的黑色千緣繩再次顯現(xiàn)。
原本只是標記和連接用的絲線,現(xiàn)在卻變成了墨夤生命力的指示器。
一旦他生命垂危,千緣繩就會顯現(xiàn)出來。
與此同時,身處王城的阿玄手腕處,黑色絲線也出現(xiàn)了。
……
青丘皇宮。
“你是不是有???辛辛苦苦把人家抱回來,現(xiàn)在又讓他去跪你母親的墳?怎么,你是覺得死人能說話還是咋地?你母親怎么原諒那孩子,托夢告訴你嗎?”
看到阿玄扭曲的臉,涂山雪氣就不打一處來。
“犯錯就要付出代價,他……嗯?,這絲線又出現(xiàn)了!”
瞥到手腕處黑線的狐貍大吃一驚。
“看這絲線延伸的方向,好像是玉峰。誒不對,那里不是你母親……喂你要去哪里!
涂山雪本想叫住阿玄。但看著直奔玉峰的背影,他嘆了口氣。
“這絲線古怪,還是把大祭司叫過來比較好?!?
這次涂山雪沒有去追阿玄,而是去找大祭司,想弄清這黑色絲線到底怎么回事。
……
玉峰之上,阿玄匆匆趕到。
在見到自己母親墳塋被炸掉的慘狀時,他首先不是憤怒,而是詫異。
雖然他心里懷疑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凡人干的,可理智讓他先靜觀其變。
搜尋一圈后,阿玄在一處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蜷縮在地的墨夤。
同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絲線的另一道,竟系在這人手上。
“怪不得之前絲線指引我去寒潭,現(xiàn)在又指引我來到這里。原來這絲線,一直連接著你我嗎?”
阿玄來到墨夤身邊俯下身。
就在狐貍想抱起墨夤那瘦弱身體時,他發(fā)現(xiàn)了旁邊那座小土堆。
嗅到土堆中還殘留著自己母親的氣息,阿玄對此處發(fā)生的事情已然明了。
“是你把我的母親重新安葬的是嗎?看來,她已經原諒你了。那么,我也原諒你了?!?
阿玄抱起墨夤,離開了風雪肆虐的玉峰。
回到房間時,屋內的大祭司讓狐貍有些詫異。
“有事?”
阿玄把墨夤放到床上后轉頭看向美婦。
“確實有事。你哥特地叫我來,想讓我?guī)湍憧纯茨呛谏z線。這么說,絲線的另一端就是系在這人族孩子身上的是嗎?”
大祭司看著牢牢系在兩人手上的絲線正色道。
“嗯??捎惺裁床煌祝俊?
阿玄問。
“不妥倒是看不出來,只是這孩子怕是沒有幾天能活了?!?
大祭司嘆了口氣。
“什么?!”
阿玄和涂山雪皆為一驚。
“是這樣的。這絲線不止起到聯(lián)系作用,更是連接雙方生命訊息的指示??催@東西的閃動頻率,這孩子生命已經岌岌可危。”
大祭司解釋。
“不行,這孩子不能就這么死去。他身上秘密太多了!”
想到這里,涂山雪二話不說就要把自己的生命力渡給墨夤。
“沒用的。”
大祭司阻止了他。
涂山雪:“為何?”
“這孩子身上有聞所未聞的詛咒,就是這詛咒在一直剝奪他的生命力。此種力量恐怖非常,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女人搖搖頭。
阿玄:“那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了嗎?”
“沒錯。不過這孩子身體強悍,一時半會也不會死。不過看樣子,他也沒多少時間了。在這短短幾天里,讓他舒舒服服走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