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陸綰綰在出逃前已經(jīng)盡力的讓自己足夠保暖,可是隨著下半夜的到來,最冷的時刻也來了。
地窖雖比外面溫度高上一些,但依舊不足以能夠讓陸綰綰不受凍。
此刻的她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凍到骨頭都疼了,她也不敢起身走動,怕發(fā)出的聲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只能窩在一個角落,兩手不斷的搓,希望能夠暖和一點。
時間一點點過去,陸綰綰感覺越來越冷,困意也越來越重。
她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睡過去,她知道一旦自己睡過去,很有可能就會再也醒不來。
地窖外的沈硯,正焦急的在雪地里尋找陸綰綰的身影,直到看到已經(jīng)快被雪覆蓋住的腳印,他才放慢了腳步,開始跟隨著腳印往前走。
就在他以為能順利找到陸綰綰時,發(fā)現(xiàn)腳步竟然走向了好幾個方向,跟在身后的宮女見他停下來了,這才開口道:“我們先分開找他?!?
沈硯點頭表示同意,宮女立馬轉(zhuǎn)身就往另外一個方向搜尋過去,可腳步剛踏出去一步,就聽見身后傳來警告聲:“你若是找著她,不可傷她,否則她傷了哪里,你就同樣傷哪里?!?
宮女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便抬腳走了,可卻忍不住出聲嘲諷道:“在我面前裝什么情種?人家都沒看上你,還在這里一廂情愿熱臉貼冷屁股?!?
與此同時,溫行之一路策馬狂奔,根本顧不上風雪有多大,他此刻只知道陸綰綰在他們手中越久,就越危險。
身后的影衛(wèi)提著特制的燈籠,燈籠里的燭火在風雪中搖晃,映著地面那道極淡的銀粉痕跡,是墨家獨有的追蹤細粉,這是陸綰綰留下的記號。
“王爺,前面就是客棧!”影衛(wèi)的呼喊剛落,溫行之已縱身下馬,踩著碎雪沖進客棧。
大堂里桌椅翻倒,空氣里飄著焦糊味,掌柜正蹲在墻角哭喪著臉收拾殘局。
“客....客官...今晚怕是沒辦法提供住宿了?!闭乒裉ь^看見溫行之眼中的殺氣,鼓足了這輩子以來最大的勇氣,開口說道。
“今日這里是否有人來這里住宿過?”
“有,有的...就是剛剛走水了,然后他們好像走失了一個姑娘,聽他們稱呼姓陸,那些客官都出去找她了?!闭乒裆伦约赫f少了細節(jié),項上人頭不保。
溫行之心中一緊,“可有看到他們從哪個方向去?”
“這...小的就真不清楚了?!闭乒裾f的都是實話,客棧走水后,他的心思都在想要怎么維修上,根本沒注意他們往哪里走了。
溫行之的心瞬間沉到冰窖里,就在這時,一名影衛(wèi)快步進來,聲音帶著喜色:“王爺!后院墻根下,又發(fā)現(xiàn)細粉痕跡了!往東北方向去的!”
這句話像是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突然有一艘小船,給你生的希望。
原本眼神黯淡的溫行之,此刻立馬變的清明了。
“你在前面帶路,其他人在后面跟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又走入了風雪中,跟著前面提著燈籠的影衛(wèi)走。
風雨中的沈硯此刻眉頭已經(jīng)皺成了“川”,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而且不止一人,他立馬往后看去。
一盞微弱的燈光后面跟著好幾個身影。不是陸綰綰,也不是剛剛走開的宮女。
“來著何人?”沈硯對著那幾個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