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鬼醉了,無論是誰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喝下五六杯白酒都是一樣。
看著這個平日里讓人討厭的人,如今卻吐的稀里嘩啦,眼淚止不住的流,很難說出自己的心情。
就便是醉成這個樣子,徐老鬼還是抓著李四麟的手,攥的很緊,
“四麟,我知道你有辦法,幫幫我,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行不行!”
李四麟心里也很難受,“等你明天醒酒再說,好不好!”
其實徐老鬼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好久沒有醉過了。
一行人回到家中,欣丫頭等人都還沒有休息。
李四麟見了大哥的兩個戰(zhàn)友,年紀都在三十出頭,身高在一米七出點頭,都很瘦,一臉菜色,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
兩個人都沒有結(jié)婚,畢竟當年是從高麗被趕回來的,也受了處分,這種情況下找到一個妻子是很難的。
和他們聊了幾句,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別的出路。
尤其是練文趟子拳的這位,呂東,東哥,他身手不錯,自然比不上阿湖和李四麟他們,但在軍中也算是一把好手。
回來后也有街面上的頑主找他,當然是做打手。
畢竟是受過軍中的教育,人也有點死心眼,寧愿和另一位趙大雷,雷哥二人去貨運站之類的地方做搬卸工,也不愿意去混。
李四麟看到二人的樣子有些皺眉,其實兩個人底子都不錯,但這些年可是虧的厲害。
搬卸這個活本身就是吃青春飯的,再加上家里還有老人在,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尤其是這個東哥,本來就吃不飽,每天還堅持練拳,這是在找死,窮文富武這話一點錯都沒有。
索性兩個人都去北新,那邊吃飯在科院,伙食好一點。
當然這二人真的有點走投無路,甚至二人私下里還想過做一些刑法不允許的事情,來維持生計。
要不是大哥聯(lián)系上他們,恐怕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一個武術(shù)高手,再加上一個槍法不錯的,這兩個人在一起絕對大于一加一。
聊著天呢,這二人肚子都打鼓了,聽到這個聲音,二人的臉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這都凌晨兩點多了???
“晚飯都沒吃?”
李四麟有些納悶。
東哥不太愿意說話,雷哥算是他的發(fā)人,他嘆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班長今天告訴我們要來治保委,我們也開心啊,下午就沒去干活。
我們這行干就有錢買米買面,不干就真沒錢,都三十多了,還天天的吃老人的,真的是過意不去?!?
“想著來了就睡覺,不是說治保委管飯嗎,大不了餓到中午,再吃一頓就行,這不干活也不累,餓不壞的?!?
李四麟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趕緊去耳房,他這里的面條已經(jīng)存了不少了,平日里真吃不上,索性拿出來二斤干面條。
“自己煮一煮吧,就在我這,耳房里有咸菜,對付吃一口!”
這二人對視一眼,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也沒廢話,東哥煮面條,雷哥去找了個芥菜。
二斤干面條,撈上來的時候可起碼有三四大碗,要不是剛出鍋的太熱,恐怕用不了三分鐘就全吃光了。
就這前后也不到十分鐘呢,二斤面條下肚了,連帶著一鍋湯也都進了肚子。
能看出來沒吃飽,這也不是稀罕事,這年頭人肚子里沒油水,都是大肚漢,可這么能吃的也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