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惹我的下場!”
沈吳氏臉色驟變,心頭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反握住女兒的手腕追問:“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昂起頭,萬分得意:“我叫夏棗往沈青梧房里扔了毒蛇。今天一早拾芳院就封了,夏椿被派出去找醫(yī)師。”
“不過娘,夏椿不是你的人嗎,怎么做事都不稟告你?我看這種下人也沒必要留了。”
“你說什么?!”沈吳氏聲音陡然拔高,抓著沈青溪手腕的力道加重,“她被毒蛇咬死,我們怎么向大長公主交代,怎么向世人交代?”
她畢竟還有個忠勇之后的名頭。
“娘!你弄疼我了!”沈青溪吃痛地甩開手,不滿地撅起嘴,依舊不以為然,“怕什么?夏日里蛇蟲鼠蟻本來就多,只能怪她命不好,八字太硬,克死爹娘兄長又克死自己!”
見母親面色依舊難看,她眼珠一轉(zhuǎn),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實在不行……就讓夏棗去做替死鬼嘛?!?
她拉著沈吳氏坐下,搖晃著她的胳膊撒嬌:“哎呀娘,就是她出現(xiàn)才打破了咱家和諧美滿的好日子,我把她除掉也是幫你和爹解決心腹大患嘛?!?
沈吳氏眼神劇烈變幻,最終沉淀為一片冰冷的狠絕。事已至此……只能將錯就錯。
“你……你真是膽大包天!”她咬著牙,指尖發(fā)顫,“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讓她死透吧。記住,要先瞞著你爹爹!”
好在沈文聰一早就上朝去了。
而此刻的金鑾殿上,皇帝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沈文聰身上。
“昨天勇毅侯府發(fā)生的事,大長公主都同朕講了?!?
輕飄飄一句話,讓沈文聰如遭雷擊,瞬間汗流浹背,若圣上細查,那他派人殺沈青梧的事必然會暴露。
他急忙站出來,跪地磕頭:“一切都是臣的錯,臣思慮不周,又老眼昏花沒能認出親侄女。請陛下責罰!”
閉,朝堂靜寂,沈文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心跳如擂鼓,靜等發(fā)落。
良久,頭頂才傳來聲音。
“既然沈青梧不愿,那她與四皇子的婚約就此作罷。”
沈文聰聞,剛想松一口氣……
卻聽皇帝話音一轉(zhuǎn):“朕還聽聞,沈青梧路上遇刺受傷了?!?
沈文聰剛抬起一點的頭顱再次重重磕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待一會兒散朝后,朕會再派太醫(yī)同你前往侯府復診。聽聞她身子不好,也一起調(diào)理調(diào)理,勇毅侯只剩這么一個女兒,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啊?!?
沈文聰幾乎是癱軟著謝恩,只覺得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兩遭:“臣……臣代侄女謝圣上恩典!”
直到下朝,他的心都在發(fā)顫。
不敢怠慢,沈文聰立即領(lǐng)著太醫(yī)回了府。太醫(yī)親自診治,在別人眼里是賞賜,可賞的是那沈青梧,他心里憋屈。
剛進侯府,沈文聰就聽見有人喊:“死人了!拾芳院死人了!”他的心立馬提起來,甚至顧不得太醫(yī),拔腿就跑向拾芳院。
到時,看見應該關(guān)禁閉的溪兒竟然在這兒,他還沒來得及斥責,沈青溪就激動地抓住他胳膊:“爹!死了!沈青梧死了!”
“什么?!”沈文聰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壞了!尤其看溪兒這副模樣,他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這女兒下的手。
圣上才讓太醫(yī)來看望沈青梧,她就死于非命,若真徹查起來,恐怕他們一家都要陪葬!
還不等他想出對策,身后就傳來太醫(yī)的質(zhì)問:“再說一遍,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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