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易忠海語氣嚴(yán)肅:“我昨天不是提醒過你嗎?最近千萬別帶剩菜,不能讓那小chusheng抓到把柄。為了秦淮如的事,我們已經(jīng)付出不少了,幫賈家也得有個限度,難道你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我也擔(dān)心,”傻柱苦著臉,“可秦姐不在,萬一棒梗餓著了怎么辦?我正為這事發(fā)愁呢?!?
“哼,餓不著的。賈張氏把棒梗當(dāng)寶貝,她有錢就是舍不得花。你別管這事,記住,千萬別帶菜回來?!?
“再說了,咱們也太慣著她們家了。院里多少人連棒子面都舍不得吃,得去鄉(xiāng)下?lián)Q紅薯填肚子,她家倒好,還挑三揀四的?!?
“就拿你三大爺家來說,不也是三天九頓紅薯?連腌菜絲都不敢多夾,憑什么賈家就能搞特殊?”
易忠海沉著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昨晚賠給許大茂的五百塊全是易忠海掏的。傻柱那點錢都貼補秦淮如了,自己兜里空空如也。
按理說,這事兒是替賈家出頭才出的岔子,賈張氏本該借錢給傻柱才對??伤鲋^裝沒聽見。
這一點讓易忠海特別不滿。一想起昨天那筆五百六的損失,他就心疼得厲害——五百塊的賠償,再加上那兩碗天價的豬油渣,都夠買兩輛自行車了。
關(guān)鍵是,連一口豬油渣都沒嘗到。
…………
就在傻柱糾結(jié)了一天“到底帶不帶菜”的時候,保衛(wèi)科進行了本月的軍事技能考核。
原本說好來視察的領(lǐng)導(dǎo)臨時有事沒來,考核的緊張氣氛頓時降了兩個檔次??己朔绞揭矎脑ǖ纳鋼簟Ⅲw能、格斗全考,改成了抽考。
李進陽手氣不錯,抽到了射擊。他以一個中等偏下的成績,勉強通過了考核。
這當(dāng)然是他有意控制的。以他大師級的槍械水平,別說十環(huán),就連靶紙上的蒼蠅都能打中。
但過猶不及,他得慢慢改變周圍人對他的印象。
否則,一個上個月三十米都上不了靶的人,突然變成神**,等著他的絕不是榮譽。
這年頭敵特猖獗,容不得半點大意。
一點點進步,別人最多羨慕他有天賦又肯努力,這樣才合理。
雖然只是中等偏下的成績,但李進陽的進步已經(jīng)讓陳猛樂得合不攏嘴。
這兩天,師父為他的考核費了不少心,李進陽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下午沒什么事,站了一班崗。進出廠門的工人見到李進陽,不再有嘲笑的眼色,反而都挺客氣地打招呼,遞根煙。
懂事的還會喊一聲“小李師傅”。
一個人成不成熟,不看年紀(jì)。能撐起家里的梁,不再任人欺負,就說明他長大了。
周圍的人再也不敢小瞧李進陽。
這兩天他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清楚這人不好惹——被他收拾過的秦淮如和許大茂,現(xiàn)在都老老實實。
聽說昨晚他們院的一大爺想擺架子,結(jié)果面子沒掙著,還鬧到槍響,進了派出所。
可李進陽一點事沒有,今天還騎著自行車來上班,從容得很。
這就叫本事。
廠里那些十**歲的學(xué)徒工,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崇拜。
干部身份、二十二級、保衛(wèi)科、配槍、威風(fēng)、月薪五十四塊……隨便哪一條,都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比起學(xué)徒工十七塊五的工資,簡直是天差地別。
有些姑娘家已經(jīng)開始琢磨,該托哪個媒人去說親。
好對象得趕緊下手,晚了就沒了。這年頭,相親看對眼就領(lǐng)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
保衛(wèi)科里和李進陽熟的同事也開玩笑:你小子像被院里那老婆子一巴掌打醒了,整個人都變了,現(xiàn)在夠硬氣。
能開這種玩笑,說明他們把他當(dāng)自己人。
前身窩囊一輩子沒改變的局面,李進陽兩天就打開了。
他靠的也不是什么系統(tǒng)能力,全是自己手頭的條件。
只能說,性格決定命運。
快下班時,李進陽給了小虎和接班的同事一包大前門,囑咐他們“好好”檢查傻柱,要是他偷帶飯菜,一律扣下。
“喲,二十二級干部就是不一樣,出手就是大前門。行,你交代的事我記住了?!?
“小虎哥別逗我,你知道我不抽煙。柜子里還有工友給的散煙,你們拿去抽,別浪費?!?
“嘿嘿,夠意思。今天何雨柱就算帶個指甲蓋大的面團,我也給他扣下來。”
聊了兩句,李進陽轉(zhuǎn)身去了一大隊辦公室。
陳猛正在寫報告,也不知道一個保衛(wèi)科大隊長哪來那么多材料要寫。
“師父,晚上我想在東來順請您和紅星派出所的王所長吃個飯,您能幫忙請一下嗎?我怕我面子不夠?!?
“因為昨天那事兒?真不用這么客氣?!?
“還是得謝謝王叔,畢竟給人家添了麻煩?!?
“行,我讓人去叫他,你來安排就好?!?
人情往來,就是這樣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王所長昨天認出他之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那么明顯,不表示一下感謝,就顯得不懂人情世故了。
再說,李進陽也想趁**聽一下那位聾老太太的來歷。
李先生不久前剛提出:戰(zhàn)略上要藐視對手,戰(zhàn)術(shù)上要重視對手。
李進陽把這句話貫徹得很到位。
晚上七點,李進陽站在王府井大街東風(fēng)市場北門的東來順門口,等來了陳猛和王所長。
“猛哥,進陽,咱們都這么熟了,想喝酒隨便找個小館子就行,來這兒太破費了?!?
王所長嘴上這么說,臉上卻帶著笑意,顯然對選在這兒很滿意。
其實李進陽選這家店不是隨便定的,他之前打聽過,王所長是西北人,就好羊肉這一口。
既然想拉近關(guān)系,就不能省這點錢?;ㄔ谶@兒,才叫花在刀刃上。
當(dāng)然,也多虧了傻柱,他現(xiàn)在手頭并不緊。
“王叔,吃什么不重要,主要是想謝謝您和我?guī)煾高@些年對我的照顧。我爸走得早,這些年來你們沒少幫我。”
“哈哈,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我跟你師父是兄弟,真不用這么客氣……”
“行了老王,別推了,進陽一片心意,咱們進去吧?!?
進了包間,銅鍋已經(jīng)燒開,東來順有名的“五部件”全上齊了,分量十足。桌上還擺了兩瓶西風(fēng)酒。
看到這陣勢,王所長心里明白,李進陽是用了心的。
這年頭,一般正式場合都喝汾酒,再往上才是茅臺。
他們這級別喝不上茅臺,但李進陽沒選汾酒,而是選了西風(fēng),顯然是知道王所長老家在黃土高原,這安排,夠細致。
三人坐下,酒過幾巡。
有陳猛在中間聯(lián)絡(luò),李進陽嘴巴又甜,很快場面就熱絡(luò)起來。
王所長幾杯酒下肚,竟大著舌頭說要把他閨女許給李進陽。
陳猛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別聽他瞎扯,他閨女才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