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陷進(jìn)某個死胡同里,往往很難走出來。
就像之前的何雨柱,他一直堅信秦淮如是自己心中那個完美的女人。
賢惠、善良、體貼、耐心……仿佛所有優(yōu)點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也許,這是他從小缺失母愛造成的。
為了秦淮如,他能忍受很多——比如日復(fù)一日把飯盒無條件送給她家;
比如為了棒梗不惜坐牢;
再比如隔三差五地接濟(jì),甚至身陷保衛(wèi)科、身體垮了、連炊事員的工作也丟了,都沒讓他失去對生活的希望。
秦淮如,就是他生命里最亮的那束光。
有光,就能頑強(qiáng)地活下去。
可一旦希望破滅,對人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前晚李進(jìn)陽那番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何雨柱看秦淮如的那層濾鏡,碎了。
很快,他就想起了過去的許多事……
秦淮如在廠里的風(fēng)評一直不佳。
關(guān)于她與郭大撇子、許大茂、劉老黑等人……
都流傳著不清不楚的閑碎語。
何雨柱終于認(rèn)清現(xiàn)實——自己一直惦念的秦姐,原來真是那樣不堪。
她從來就不似想象中美好。
甚至讓人覺得污濁。
清晨她跪在他門前時,他接受了道歉。
答應(yīng)繼續(xù)婚事。
但賈家過去如何像水蛭般吸他的血,他必將一一討回。
身體遭受重創(chuàng)后,何雨柱的心性早已不同常人。
歷來殘缺者心思深沉。
這話確有道理。
特別是他這樣驟然失去完整的人。
越是顯得正常,反而最不正常。
前文提過,何雨柱本是個聰明人。
不過是被對秦淮如的癡迷蒙蔽了心智。
如今清醒過來,不僅看清了她,也認(rèn)清了身邊許多人。
包括他最親的妹妹——
何雨水。
“哥!你說話呀,怎么不回答我!”
何雨水不依不饒地喊著。
何雨柱走到她跟前,像對孩子般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凝視那張氣惱的小臉。
忽然笑了:“是,我們家雨水念過高中,比哥強(qiáng)。哥為了供你,十五歲就進(jìn)廠當(dāng)學(xué)徒?!?
“雨水是文化人,都懂得**律了?!?
何雨水望著哥哥,隱隱覺得有些異樣。
眼前的他讓人感到陌生。
她的氣勢不由弱了下來,小聲說:“哥,我不是怪你。但讓人住我房間,總該提前告訴我一聲?!?
“至少讓我收拾下東西……”
啪!
傻柱的反應(yīng)出人意料。
前一刻還溫柔撫著妹妹的頭發(fā),下一秒竟狠狠甩了一巴掌。
這一記耳光,力道極重。
何雨水被扇得偏過頭去,臉頰上赫然浮現(xiàn)五道紅痕。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哥哥。
“哥……你打我?”
圍觀的鄰居們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誰都沒料到清晨時分竟能目睹如此精彩的場面。
一樁接一樁的熱鬧讓許多人連早飯都顧不上吃,駐足圍觀。
傻柱今日實在反常,竟對親生妹妹動手。
眾人皆覺不可思議。
唯有李進(jìn)陽不動聲色地瞇起了眼睛。
“哥,憑什么打我?”
“你占了我屋子,不認(rèn)錯還動手!”
何雨水的淚水奪眶而出。
何雨柱平靜地注視著妹妹,緩緩開口:
“雨水,當(dāng)著全院鄰居和三位大爺?shù)拿?,哥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你老老實實回答,成不?”
何雨水被兄長異常的態(tài)度震懾,暫時忘卻了方才的委屈。
聲音發(fā)顫地應(yīng)道:“好……哥你問。”
圍觀人群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
易忠海、劉海忠、閻阜貴、李進(jìn)陽、許大茂紛紛向前湊近。
前三位是被何雨柱點名的重要人物。
后兩位則是不愿錯過任何精彩細(xì)節(jié)。
許大茂低聲驚嘆:“真夠勁爆的?!?
李進(jìn)陽瞪他一眼:“安靜看戲?!?
其余群眾默不作聲。
何雨柱兄妹全然不顧周遭反應(yīng)。
何雨柱沉聲發(fā)問:“雨水,你讀了這么多年書,難道就不認(rèn)識幾個未婚的女同學(xué)?”
“認(rèn)識。”
“好,那你告訴哥,為什么除了那個長得像豬八戒二姨的劉月華,從沒給哥介紹過別人?”
“哥以前是八級炊事員,月薪三十七塊五,在四合院有兩間房,還握著房本。這樣的條件,配得上她們吧?”
何雨水垂首不語。
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回答。
何雨柱并未等她解釋,接著問道:“哥再問你,以前院里丟雞腿的事,你還記得嗎?”
“嗯?!?
“那次開全院大會,我正好也從軋鋼廠帶回來一個,幾位大爺以為是我偷的。其實是棒梗偷的,這事你我都清楚?!?
“當(dāng)時我一時糊涂,為了維護(hù)秦淮如寶貝兒子的名聲,就稀里糊涂認(rèn)下了?!?
“你怎么也不替哥討個公道?”
“你讀過書,懂法律。背上這種名聲,對哥影響多大,你不知道嗎?”
“……”
何雨水依舊沉默,頭垂得更低了。
何雨柱繼續(xù)問道:“還有,你總想撮合我和秦淮如。你不知道她是帶著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嗎?”
“哥要是娶了她,壓力該有多大?”
“我被她迷住也就罷了,難道你也被她迷住了?”
“……”
何雨水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再說說別的?!?
何雨柱又道:“哥上次住院好幾天,身體垮了,這事你聽說了吧?”
“我去你屋里看過,你回來過。這么大的事,你回院里不可能沒聽說,怎么也不來看看哥?”
“在你心里,哥到底算什么?”
“……”
何雨水臉色發(fā)白,她萬萬沒想到哥哥竟變得如此心細(xì)。
周圍鄰居們的態(tài)度也漸漸變了。
從看熱鬧轉(zhuǎn)為琢磨起其中的蹊蹺。
何雨柱提出的一個個問題,讓他們也開始思索。
“是,傻柱不提我還沒細(xì)想,這么一說確實不對勁?!?
“傻柱可是雨水的親哥哥,怎么感覺這妹子有點……”
“想坑他?”
“沒錯!誰家妹子會這樣!”
“哎呦,這里頭肯定有事,他大娘,這事兒不簡單!”
許大茂也愣住了,他以前從沒留意過這些。
“這雨水確實有點反常?!?
“傻柱15歲進(jìn)軋鋼廠當(dāng)學(xué)徒,一口飯一口水地**妹拉扯大?!?
“可雨水怎么有點……忘恩負(fù)義呢?”
李進(jìn)陽沉默著。他了解前因后果,自然清楚傻柱說的句句屬實,甚至還有更多隱情。
在原本的故事里,傻柱與秦淮如結(jié)婚后始終沒有孩子,何雨水對此不聞不問。直到傻柱和婁曉娥的兒子出現(xiàn),她才漫不經(jīng)心地提了一嘴。
后來更是以斷絕關(guān)系相威脅,逼著傻柱繼續(xù)和秦淮如在一起,還貶低婁曉娥。
那時已經(jīng)改革開放,明眼人都知道該選有錢的婁曉娥,還是拖累傻柱一輩子的秦淮如。
更何況婁曉娥還為他生了兒子。
再往后,事情越發(fā)過分。
原著中,秦淮如去世后,傻柱被白眼狼棒梗趕出家門。
最終凍死在橋洞下。
何雨水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不聞不問。反倒是傻柱一生的對手許大茂痛哭流涕,為他收了尸。
否則,傻柱怕是落得個被野狗分食的下場。
所有這些跡象都表明……
“雨水,你就這么見不得哥過得好嗎?”
“能告訴哥,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