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兩個名額分別送給陳猛和王所長。
自然又收獲滿籮筐感謝。
這份厚禮,任誰都難以拒絕。
最終翻譯科經(jīng)過層層篩選、嚴格審查,通過鄭重會議討論,精挑細選出五位符合條件的優(yōu)秀同志。
雖然李進陽連這些人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但無所謂。
翻譯科的活計全指望他一個人。
其他人無非整理文書、打掃衛(wèi)生。
本就沒什么活兒,天天混日子領工資。
除了李進陽,翻譯科其他人都清閑得很,堪稱軋鋼廠頭等養(yǎng)老差事。
李進陽根本不在乎來的是誰。
就算在門口拴條狗都能勝任。
辦完事回到四合院。
沒成想剛進院門就撞見了何大清。
何大清站在四合院門口,手里大包小包提著吃食,心中百感交集。
當年他被白寡婦迷得神魂顛倒,拋下一雙兒女遠走保城。
雖然后來每年都往家里寄錢,但終究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這次是聽說傻柱被人打傷住院,心里擔憂才決定回來看看。
腦袋可是要害部位,傻柱要是被打傻就糟了。
算起來雨水也該畢業(yè)參加工作了,說不定都開始談婚論嫁了。正好趁這次回來一并看看。
“老閻,這都十年了,你還整天在門口擺弄這些破盆栽?”
何大清朝背對大門擺弄花草的閻阜貴喊了一聲,心里不免感慨:閻阜貴也顯老了不少。
閻阜貴聞聲回頭,扶了扶眼鏡,待看清來人時,表情活像見了鬼。
“何……何大清?”
“怎么,都認不出我了?”何大清爽朗一笑。雖說當年是偷偷跑去保城,但憑著廚藝,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整天住著寡婦的房,睡著寡婦的床,教訓著寡婦的娃,數(shù)落著寡婦的娘,哪有半點委屈可?
所以面相反倒比閻阜貴顯得年輕些。
“何大清,你怎么回來了?”閻阜貴緊張地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才快步湊近,“你居然敢回來?”
心里直嘆何大清膽大包天。
當初犯下那么大的事,何雨水天天嚷著要去保城抓他,這人竟還敢回四九城。
真是不要命了!
???
何大清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我是聽說傻柱和李家鬧矛盾被打進醫(yī)院,放心不下才回來……老閻,聽你這話,我不該回來?”
何大清滿心困惑。
當年雖然一走了之,但把傻柱安排進軋鋼廠當學徒,每年寄回來的錢也不少,足夠他們兄妹生活了。
這院里除了自家兒女,誰還會記恨他呢?
閻阜貴這表情怎么回事?
自己有什么不敢回來的?
“哎喲……何大清,你提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這半年你不在不知道……”
閻阜貴話沒說完就收了聲。
他看見李進陽推著自行車進了院門。
“您就是何師傅吧?跟柱子哥長得真像,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進陽走到兩人跟前,熱情地招呼。
何大清也客氣地點點頭,帶著疑惑問:“你是……?我出去這些年,看你有點面生?”
“我是后院李進陽,我爸是李xx,您想起來了吧?”
“哦哦,都長這么大了?”
“是。閻老師,麻煩您幫我把自行車和豬板油捎回家,秦京如應該在家,讓她給您抓兩把瓜子。”
“何師傅帶這么多行李,我跟柱子哥關系好,又是院里積極向上的年輕人,得幫何師傅把東西送回去?!?
“……行?!?
閻阜貴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李進陽,你做個人吧!
你跟傻柱關系好?是好——好到他天天琢磨怎么收拾你!
他表情復雜地應了下來。
等閻阜貴推著車進去后,李進陽才幫何大清提起行李。何大清舍得花錢,買的東西不少,吃的喝的一大堆,雇了三輪車才拉回來,自己搬得跑好幾趟。
“是進陽吧?太謝謝了,我剛還想讓老閻搭把手呢?!?
“別客氣,都是鄰居?!?
“進陽,剛才我看老閻臉色不太對,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沒?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些小事?!?
“三大爺估計教書教多了,有點事就愛多想,文化人都這毛病?!?
“那倒是,文化人不像咱們干粗活的,心思簡單,活得明白?!?
“……”
兩人說著話走進了中院。
何大清卻突然噤了聲。
好家伙!
院里少說聚了四十多人,估計沒上班的全到齊了。一道道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透著說不出的古怪,每張臉上都寫滿興奮與好奇。
簡直像在圍觀動物園里的猴子。
沒人主動打招呼,只聽見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間或夾雜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進陽,這些人總不會也都疑神疑鬼吧?"
滿院子人里,何大清只覺得李家那小子神情還算自然。
其他人都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他莫名感到脊背發(fā)涼,
心口怦怦直跳。
這九十五號院,當真邪門得很!
......
原來閻阜貴推著李進陽的自行車去后院時,在中院碰見二大媽,順口提了句何大清回來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何大清如今什么身份?十年前不過是個手藝不錯的廚子。但這半年來,他早已成為南鑼鼓巷家喻戶曉的名人——為愛情拋家棄業(yè)的癡情種、曾給某位大領導掌勺的神秘廚師、被戴綠帽的可憐丈夫、替別人養(yǎng)女兒的**......
關于何大清、他媳婦和老賈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街坊們已經(jīng)編排出八十多個版本,而且每天還在以三個新故事的速度增加。
這位消失十年的傳奇人物突然現(xiàn)身,怎能不引人注目?
何大清完全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此刻就算真牽只猴子來院里,也未必能比他更惹眼。
有位大嫂正在炒菜,聽說他回來,竟直接把鍋從灶上端下來熄了火,急匆匆趕來看熱鬧。
“真是何大清,他走之前我天天見他,錯不了?!?
“是,何大清這些年看來過得不錯,氣色挺好?!?
“老話說得對,荒年也餓不死掌勺的?!?
“他這時候突然回來,難道是聽說何雨水那事兒,回來處理的?”
“處理?怎么處理?”
“該不會像當年他媳婦那樣,悄無聲息就給……”
“別瞎說!何大清殺過人?沒憑沒據(jù)的別亂傳?!?
“不好說他大娘,你看何大清那眼睛,像死魚似的,眼袋那么深,這種人下手狠吶?!?
“那咱們躲遠點看熱鬧,別惹禍上身?!?
“……”
何大清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勉強對最近的一個老太太擠出笑容:“張嫂子,你們這是怎么了?見了我這副表情?”
“沒事沒事,大清,你快回家吧,傻柱今天正好在家,趕緊讓他看看你?!?
老太太哪敢當面議論,連忙擺手。
何大清又跟幾個從前相熟的人打招呼,也都被人敷衍過去。
他心里莫名越來越慌。
不對勁!
真的不對勁!
在眾人注視下,何大清總算走到了傻柱家門口。
“何師傅,您先等等,我去叫傻柱出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