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琢磨著,實在不行再加一百塊也行。
惡心易忠海只是順手,房子才是關鍵。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什么!你已經(jīng)賣了?!”
許大茂驚得合不攏嘴,整個人都懵了,甚至懷疑易忠海是不是在騙他。
早上兩人還在談價錢,怎么中午就賣出去了?
房子又不是白菜,哪能這么快成交?
“沒錯!”
易忠海解氣地說,“許大茂,你舍不得花錢,自然有人愿意掏錢。不信你去廠辦看看,分配資格早就換了名字。”
“呵呵,你來晚啦?!?
“想拿捏我?做夢去吧!”
說完,易忠海揚長而去。許大茂腦袋嗡嗡作響,像丟了魂似的跑到廠辦,哄著辦手續(xù)的小姑娘問出了名字。
“王秋白?”
許大茂難以置信,整個人渾渾噩噩。他想不通,李進陽為什么要算計他家的房子!
明明李家好幾套房,根本住不過來!
這年頭還沒人想到投資房產(chǎn)這回事。
怒火攻心的許大茂顧不上細想,直接沖進了翻譯科。
他和李進陽關系這么鐵,兩人完全是利益共同體,李進陽再怎么也不該打他房子的主意。
更何況,讓他出錢把房子買回來的主意,本來就是李進陽出的。
剛到翻譯科,就見一個辦事員小姑娘嚇得在科長辦公室外罰站,渾身發(fā)抖。
許大茂記得她叫李媛。
“妹子,這是咋了?”
經(jīng)常來翻譯科的許大茂跟這里的人都熟,沒少開玩笑。
留著齊耳短發(fā)、臉上帶雀斑的李媛見到他,像見到救星似的壓低聲音說:
“大茂哥,你來得正好,快進去勸勸科長吧。”
“我從沒見科長發(fā)這么大火,太嚇人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廠辦的人給科長打了個電話,像是在確認什么,科長就把秋白叫進辦公室,兩人突然吵起來了……”
“砰!”
話音未落,科長辦公室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被狠狠砸在墻上。
緊接著是李進陽的怒吼:“你還敢頂嘴!不想干就滾!翻譯科缺了誰都能轉(zhuǎn)!你這么做,對得起大茂嗎?”
“我買他的……又怎么……”
隨后傳來的是王秋白帶著哭腔的道歉。
?。。?
這事竟和自己有關?
許大茂顧不上生氣了,急忙推門進去勸和。一進門就看見李進陽雙眼通紅,死死瞪著王秋白,像頭發(fā)怒的獅子。
那眼神,簡直像要吃人。
“進陽,這是干什么?在廠里吵架,不怕別人看笑話嗎?”
“坐下!”
“都坐下好好說!秋白,你也坐,別怕,他說的都是氣話……”
許大茂一邊給李進陽倒了杯水,一邊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夾。
他低頭忙碌時,沒注意到李進陽和王秋白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進陽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連忙拉著許大茂坐下,懊惱地說:“大茂,你是不知道,要是別的事我肯定不會發(fā)這么大火?!?
“可這傻姑娘,這次背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她……她居然買了你的房子!要不是廠辦的同志來找我,我還被蒙在鼓里!王秋白,你自己跟大茂說清楚!要是他不原諒你,咱倆就到此為止,聽見沒有!”
許大茂一聽這話,心里的委屈又翻涌而上。
“秋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難道不知道易忠海那房子是我的嗎?”
王秋白眨了眨大眼睛,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捂著嘴向許大茂鞠躬:“大茂哥,嗚嗚……對不起,我被人騙了……”
“易師傅明明說房子沒問題……根本沒提是你的……我才買的……沒想到會這樣……”
“要是說了,你肯定不能要……你和進陽哥關系那么好……”
她斷斷續(xù)續(xù)把和易忠海的交易說了出來。
重點全在易忠海怎么“騙”她,怎么借口有急事,“逼”她趕緊辦手續(xù)。
而她心軟善良,不忍拒絕,才讓易忠海得了手,覺得對不起大茂哥。
這么一聽,
王秋白完全成了受害者,本來想給未來丈夫的驚喜,全成了糟心事,顯得可憐極了。
而易忠海,則成了徹頭徹尾的壞人。
就為了賣房,騙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
許大茂聽完,眼里冒火,一巴掌拍在桌上,咬著牙說:“易忠海,我跟你沒完!”
“你嫌錢少,倒是跟我談!轉(zhuǎn)頭騙別人算什么?”
李進陽裝作不知情,問:“大茂,怎么回事?你之前找過他?”
“唉,早上就找過他了,我說給五百……”
等事情全都說清楚,
三個人無奈地坐在辦公室,再氣也沒用,事情已經(jīng)定了。
許大茂后悔得不行。
恨自己沒聽媳婦的話,貪那二百塊的便宜做什么!
要是也出七百,現(xiàn)在房子都到手了。
他后悔得牙疼。
買回自己房子的最好機會,就這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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