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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真的沒有……”

見秦京如眼眶泛紅，秦老二眉頭緊鎖：“到底有沒有，等明天進(jìn)了城自然清楚！”

說完，他飯也沒吃就回了屋。

秦媽看出他是心里憋著氣，嘆了口氣，輕聲勸秦京如：“你爹就這脾氣，別跟他計(jì)較?！?

第二天天還沒亮，秦老二就匆匆收拾好東西，帶著秦媽一起趕往公社坐車。

公社門口除了辦事的人，還聚著幾個等車的。一看秦老二這陣勢，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喲，他二叔，這是要進(jìn)城替你閨女討公道？”

“我是去找人問清楚！”秦老二一聽這話就火冒三丈，什么叫“討公道”？這人會不會說話？

“哎，算了算了，他二叔，你女兒的事村里誰不知道？”

“不就是跟了人家半年嘛，好歹也在城里享過一陣福，是不是？”

一個戴草帽的老漢勸了一句。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你就看開點(diǎn)，以后找女婿少收點(diǎn)禮金得了?！?

旁邊幾個等車的人也紛紛附和，秦老二越聽越氣。

“夠了！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根本不信我閨女會做那種事，今天進(jìn)城我非要問個明白！”

秦老二漲紅了臉，怒聲吼道。

“要真是她做的，我認(rèn)！但要是沒有，那就是她秦淮如**嘴爛，故意造謠！”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互相看了看，知道秦老二是勸不住了。

他非要自討沒趣，那就隨他去吧，反正跟旁人也沒關(guān)系。

不一會兒馬車來了，幾人上了車，一路無話。顛簸許久，終于到了四九城。

公社的人好心，把秦老二兩口子帶到了大致的位置。

日頭正烈，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路上行人三三兩兩，望著眼前宏偉的建筑，秦媽李鳳霞忍不住紅了眼眶。

老兩口相伴多年，很少有機(jī)會進(jìn)城，沒想到這次專程趕來，竟是為了洗刷女兒所受的冤屈。

她抬手抹了抹泛紅的眼角。

秦鐵柱——也就是秦老二，清了清嗓子說道：

“等把女兒的事說清楚，咱們也順道在城里轉(zhuǎn)轉(zhuǎn)?！?

李鳳霞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城里處處都要花錢，他們哪來閑錢逛呢？

但她明白秦鐵柱是想寬慰自己，便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按著地址邊走邊問，走得腳酸了，喉嚨也干得發(fā)疼，卻舍不得停下歇口氣。

周圍不是高樓就是來往的自行車，沒一樣是他們熟悉的，心里實(shí)在發(fā)慌。

可一想到女兒還在家受苦，只好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往前走。

從中午走到傍晚，兩人總算找到了地方。

李鳳霞連忙拉了拉秦鐵柱：

“他爹，你看那兒是不是閨女說的地方？”

這里正是南鑼鼓巷95號院。

秦鐵柱和李鳳霞都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從沒進(jìn)過城。

面對城里的一切，他們總有些抬不起頭?？纯闯抢锶说拇┲?，再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差距實(shí)在太大了。

農(nóng)村人和城里人，方方面面都隔著一條鴻溝。

兩人站在四合院門口，心里發(fā)怵，不知該從哪兒問起，也不知該找誰打聽。

當(dāng)初決定進(jìn)城全憑一股沖動，真到了這兒，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想好該怎么辦。

“當(dāng)家的，咱別光站門口了，要不直接去找秦淮如問個明白？”

李鳳霞往墻邊靠了靠，低聲問秦鐵柱。

“不行，”秦鐵柱搖頭，“萬一她又騙咱們怎么辦？得找這院里其他人問問?！?

“聽咱們村的馬隊(duì)長提起，城里的四合院都有管院大爺，負(fù)責(zé)院里的大小事務(wù)。咱們直接去找他們問問！”

秦老二沉吟片刻后說道。

他想法很簡單，秦淮如或許會說假話，但院里“管事”的總不會糊弄人吧。找他們打聽，準(zhǔn)能問個明白。

只不過……

李鳳霞聽了，說出心中的顧慮：

“管院大爺不就相當(dāng)于咱們村的村長嗎？咱們兩個農(nóng)村人，無緣無故找上門，人家會搭理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