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出口,李進陽一腳踹翻了傻柱家的飯桌。
湯水灑得到處都是,濺了來不及躲的傻柱他們一身。
沒等他們發(fā)作,
李進陽搶先吼道:“到底是我壞,還是你們壞!”
“今天要不是我過來,劉麗華這輩子就被你們這群小人給毀了?!?
“靠!傻柱這德行,你們說說,哪家正常姑娘愿意嫁給他?”
“何大清,你自己也有閨女,你愿意讓何雨水嫁到這種人家嗎?”
何大清抿著嘴不說話,連李進陽嘲諷的眼神都不敢看。
顯然是不愿意。
這分明是把女兒往絕路上推。
易忠海和聾老太太等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主要是他們這次做的事確實不太地道,被李進陽當(dāng)場撞破,只能自認倒霉。
尤其是易忠海,此刻格外心虛。
他都不知道明天到了軋鋼廠,該怎么面對劉成。
軋鋼廠有上萬人,里面的工人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劉成之前根本沒聽說過傻柱這個人。
甚至當(dāng)初聽說易忠海和媒人要給他女兒介紹一個炊事員時,他還挺感激的。
這年頭,炊事員可是挑女婿的好人選,生活水平普遍比普通工人高一些。
能嫁給炊事員,至少吃喝不愁。
本來以為是件好事,劉成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現(xiàn)在知道了**,不用想都知道,劉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回頭肯定要找易忠海的麻煩。
眼看這幫人被懟得說不出話,一個個啞口無。
李進陽也懶得再搭理他們,身心舒暢地起身離開傻柱家。
他對今天的表現(xiàn)很滿意。
算是又做了一件大好事。
剛出門,就看見棒梗、小當(dāng)和槐花垂頭喪氣地坐在傻柱家門前的臺階上。
幾張小臉耷拉著,像在發(fā)愁。
看起來特別喪。
還有點滑稽。
看見李進陽出來,棒梗氣得牙癢癢,槐花和小當(dāng)也瞪圓了眼睛。
李進陽不由得好奇:“棒梗,又不是你娶媳婦被我攪黃了,你氣什么?總不能是替傻柱打抱不平吧?”
“就算你跟傻柱感情好,那槐花和小當(dāng)又是怎么回事?”
棒梗氣呼呼地不說話。
“嘿!”
李進陽可不是慣孩子的人,抬手就朝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
瞪眼道:“問你話呢,磨嘰啥?”
棒梗憤恨地說:“李進陽,你太欺負人了!”
“你在傻叔家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掀桌子?我早早熬好了棒子面粥,蒸好了窩窩頭,就等著你們吃完,帶點剩菜回來解解饞?!?
“現(xiàn)在倒好,桌子一掀,什么都白等了!”
說到這兒,棒梗還算平靜,可槐花和小當(dāng)已經(jīng)委屈得直掉眼淚。
自從她們娘進了監(jiān)獄,她們已經(jīng)很久沒嘗過肉味了,奶奶根本不給錢買肉。
就盼著今天能沾點油水,好好吃上一頓。
現(xiàn)在全泡湯了。
越想越氣,槐花和小當(dāng)氣得渾身發(fā)抖。
“……哈哈哈哈哈?!?
李進陽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伸手用力揉了揉棒梗的寶蓋頭,附和道:“哎,棒梗,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那一大桌菜我們都沒吃完,剩了好多,全都浪費了?!?
“有小雞燉蘑菇、紅燒魚、烤鴨,味道真叫一個好。”
“可惜嘍?!?
說完,他搖搖頭,背著手走了。
身后,小當(dāng)和槐花又氣又饞,哇哇大哭起來。
棒梗怎么哄也哄不住。
易忠海和賈張氏他們聽見動靜,趕緊走了出來。
問清楚怎么回事后,個個氣得牙癢癢。
李進陽實在太不是東西,連小孩都欺負。
“這小chusheng真是缺德到家了,以后,有他好受的!”
聾老太太恨恨地說完,唉聲嘆氣地回了倒座房。
只是這話聽著像是狠話,她說出來卻帶著一股悲涼。
顯然她也清楚,李進陽將來怎么樣不好說,但他們這幾家,是真的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事情鬧得一地雞毛。
易忠海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嘆了口氣,扶著聾老太太回家了。
賈張氏也叫棒梗攙著,帶著小當(dāng)和槐花離開了何家。
傻柱和何大清一聲不吭,默默收拾著屋子。
收拾妥當(dāng)后,父子倆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屋頂橫梁。
滿腹委屈涌上心頭,眼眶陣陣發(fā)酸。
此刻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如今他們早已打消了算計李進陽的念頭,吃虧受挫已成家常便飯。
更何況翻來覆去琢磨,終究無計可施。
若真有辦法整治李進陽,何至于拖到今天?
不論是易忠海、賈張氏、聾老太太,還是何大清與傻柱,在李進陽面前都束手無策。
眾人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回到倒座房后,易忠海始終鐵青著臉,默不作聲地坐在床沿。
面容竟透出幾分灰敗。
一大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趕忙沖了碗糖水遞到他手中。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