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話音未落,忽見火龍竄天而起。
沖焰映紅了半個王城,救火的銅鑼聲與追捕的喊殺聲交織成片。
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怒吼穿刺夜空:"快護(hù)駕!王上在胡娘娘處!"
四公子韓宇的轎輦在混亂中疾行,他掀開簾幕望著沖天火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玨:"父王安危......"這句話像塊燒紅的烙鐵,在他心底燙出深深的印記。
韓兵們亂作一團(tuán)之際,嬴天衡慵懶地舒展筋骨。
"戲看夠了,該我們上場了。
"
他攬住胡飛身返回宮殿,片刻耽擱都會暴露行蹤。
烈焰騰起時,他將韓王安拋向殿外。
胡適時發(fā)出驚慌的呼喊:"快護(hù)送王上撤離!"
火光映照下,嬴天衡抱著佳人消失在宮墻之外。
"殿下恩情,妾身永志不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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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陷入空前混亂,沖天的火光照亮夜空。
"胡娘娘的寢殿!"
"王上還在里面!"
姬無夜與白亦非率兵疾馳而來。
他們?nèi)f沒料到天澤竟敢違逆命令對韓王安出手——此刻這位傀儡君王還不能死,至少不該這般死去。
韓王安茫然坐在廢墟間,龍袍沾滿煙灰。
"寡人的愛妃何在?"
侍衛(wèi)哽咽回道:"娘娘為救王上...沒能逃出來..."
"三日之內(nèi)!"韓王安暴怒捶地,"提不來逆賊首級,你們?nèi)寂阍幔?
韓宇疾步上前時,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光。
"父王無恙,兒臣..."
"末將救駕來遲!"姬無夜鎧甲鏗鏘跪地,與韓宇目光相接的剎那濺出火星。
韓宇嘴角微揚:"將軍來得...恰是時候。
"
紫蘭軒門前,嬴天衡攜眾人風(fēng)塵仆仆歸來。
"公子可算回來了!"焰靈姬迎上前,目光掃過他身后薄紗輕籠的胡美人,這女子生得極美,眼波流轉(zhuǎn)間自有一番風(fēng)韻。
雖與弄玉同屬脂粉堆里的翹楚,卻比那位清雅端莊的琴師更添幾分撩人艷色。
"此乃胡夫人胞妹。
"嬴天衡話音未落,焰靈姬便輕笑出聲:"公子這是把韓王后宮都搬空了吧?"被說中心事的年輕太子摸了摸鼻尖,這直白說法倒讓他有些尷尬。
安排胡美人暫住后,嬴天衡特意喚來弄玉交代:"今夜你姐妹先敘舊,過些時日再作打算。
"待兩位佳人離去,他又將事情始末告知焰靈姬與緋煙——這兩位紅顏知己知曉他所有秘密。
此刻王宮卻亂作一團(tuán)。
苧蘿宮余燼未冷,侍女們雖安然無恙,可那位寵冠后宮的胡美人卻香消玉殞。
韓王安呆立廢墟前,想到美人舍身相救的場面便心如刀絞。
同樣痛心的還有韓宇,他暗中盤算多時的如意算盤就此落空。
宮墻內(nèi)血腥味彌漫,數(shù)十侍衛(wèi)成了韓王安泄憤的犧牲品。
姍姍來遲的韓非剛踏進(jìn)宮門便遭雷霆之怒,而姬無夜等人則暗中追查天澤下落——這場意外險些毀了他們的謀劃。
晨光微曦時,嬴天衡在滿城搜捕聲中醒來。
意料之中地沒見到韓非身影,焰靈姬倚門打趣道:"九公子昨夜可替某人背了黑鍋呢,太子殿下難道不該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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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女倚窗而立,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新鄭城內(nèi)暗流涌動,而紫蘭軒作為她的地盤,若連這里的風(fēng)吹草動都無法掌握,她又如何在這座動蕩的城池立足?
“紫女姑娘此差矣,”嬴天衡面不改色地將責(zé)任推給天澤,“縱火者乃天澤,我不過是順手救下無辜之人。
”
“救人?”紫女輕挑眉梢,“為何不將人直接交給韓王安?說不定還能討些賞賜。
還是說……”她眼波流轉(zhuǎn),“殿下也對那位美人起了心思?”
嬴天衡輕咳一聲,目光飄向窗外。
他心中暗笑:何止是起了心思,早已付諸行動。
“胡美人自愿隨我離開,”他解釋道,“過些時日便會將她與胡夫人一同送回,也好讓弄玉安心。
至于其他細(xì)節(jié),諸位不必?fù)?dān)憂,我行事向來干凈利落。
”
他語氣篤定:“韓王安只會認(rèn)定這是天澤所為,絕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
衛(wèi)莊冷眼旁觀,終于忍不住開口:“像你這樣的人,竟能擁有如此實力,實在令人費解。
”
在他眼中,嬴天衡根本不像純粹的劍客——牽掛太多,羈絆太深。
嬴天衡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或許是因為我生得過于英俊。
”
衛(wèi)莊:“……”
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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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鄭城某處角落。
“才這種程度就讓韓王安坐不住了?”天澤望著四處搜捕的士兵,面露譏諷,“倒是我高估了他。
”
百毒王把玩著纏繞手臂的毒蛇,陰森笑道:“主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天澤轉(zhuǎn)身隱入陰影:“是時候?qū)ふ颐擞蚜恕?
”
“盟友?”
兩人靜候片刻,驅(qū)尸魔匆匆歸來,臉色陰沉。
“主人,我們替人背了黑鍋。
”
天澤皺眉:“查到了什么?”
“昨夜韓王后宮遇襲,他最寵愛的胡美人葬身火海。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大動干戈搜捕我們。
”
“有趣,”天澤眼中閃過狠厲,“看來盯上他的,不止我們一方。
”
天澤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盡管他對韓王安心懷怨恨,卻不愿淪為他人手中棋子,更遑論是被某個隱匿在暗處的未知者利用!
此次行動中,他們刻意避開了韓王安的后宮嬪妃。
在天澤看來,即便屠戮殆盡也毫無意義。
他本無意掀起腥風(fēng)血雨——至少在獲得解藥前,他必須保持克制。
無論幕后黑手是蓄謀已久還是偶然為之,他都要揪出此人,說不定能多一個同盟伙伴。
畢竟僅靠他們?nèi)酥ΓK究勢單力薄。
百毒王沉聲問道:"查出是誰下的手嗎?"驅(qū)尸魔斜睨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昨夜他們共同行動,又從何得知?況且韓王安已將這樁血案栽贓到他們頭上,足見真兇抹去了所有痕跡。
天澤緩緩轉(zhuǎn)動著手腕,身后猙獰的鐵鏈如毒蛇般游走。
"以現(xiàn)有線索而論,具備這等實力的不過寥寥數(shù)人。
"
"其一,夜幕。
但姬無夜此刻還需要韓王安這個傀儡,昨夜甚至親自護(hù)駕,可見其嫌疑微乎其微。
"
"其二,四公子韓宇。
此人覬覦王位已久,確有作案動機(jī)。
可惜即便韓王安暴斃,他也無力對抗掌控太子的姬無夜,故嫌疑較小。
"
"至于第三位..."天澤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當(dāng)屬新近歸來的九公子韓非。
他暗中布局,更有秦國太子嬴天衡撐腰,只是..."他忽然停頓,"我參不透他行此事的緣由。
"
若此事真與韓非或嬴天衡有關(guān),反倒正中天澤下懷。
當(dāng)初百毒王他們刺殺秦使,本就是要攪亂兩國關(guān)系。
倘能與嬴天衡聯(lián)手...但若是對方拒絕合作...天澤嘴角浮現(xiàn)冷笑:秦國太子暴斃新鄭,想必會掀起驚濤駭浪吧?
"百毒王,你去監(jiān)視韓宇。
"
"驅(qū)尸魔,盯緊嬴天衡。
"
天澤自己則必須前往將軍府——昨夜計劃生變,白亦非正等著興師問罪。
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滋味,令他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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