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毛:"鐵膽神侯?莫非殿下與此人有過節(jié)?"
他心底莫名泛起警惕,總覺得這位朱侯爺城府極深,卻又說不出具體緣由。
嬴天衡輕撫衣袖:"過節(jié)倒談不上..."
"待會有場精彩演出,二位只需靜觀其變。
"他暗中向兩人傳音道。
這話若讓柳生飄絮聽見,戲碼可就唱不下去了。
陸小鳳與花滿樓微不可察地頷首,神色如常地繼續(xù)品茶。
柳生飄絮暗中打量三人未見異常,這才收回視線。
不多時,朱無視踏進院落。
身后四大密探小心翼翼抬著頂軟轎。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嬴天衡面若寒霜:"好個排場!讓本宮苦等多時,如今連轎輦都闖進來了?"
朱無視抱拳告罪:"事出緊急,請殿下恕罪。
轎中乃微臣摯愛素心姑娘,二十年來全靠天香豆蔻續(xù)命,實在經(jīng)不起顛簸。
"
他那情真意切的模樣,看得眾人無不唏噓感嘆。
好個情深義重的鐵膽神侯!
嬴天衡卻在心底冷笑:
搶結(jié)義兄弟的未婚妻,這等卑劣行徑也配談深情?古三通與素心落得如此境地,不正是拜他所賜?
"本宮可以救人,但神侯準備拿什么來換?"
朱無視沉吟道:"金銀古玩,神兵絕學...但凡本侯所有,任君挑選。
"
"呵!"嬴天衡嗤之以鼻,"神侯莫非覺得本宮缺這些俗物?你那點家底,連本宮庫房里的塵埃都不如。
若沒想清楚,改日再來。
"
院中霎時寂靜。
確實,以大秦太子的尊貴,又怎會稀罕這些尋常珍寶?看來唯有那件東西...
朱無視仿佛下定決心:"太子所求之物,本侯愿..."
"不必了。
"嬴天衡截斷話頭,"朱厚照早已應(yīng)允,本宮何必與你交易?"
朱無視頓時僵在原地——最后的籌碼,竟被皇帝捷足先登!
果然,這江山終究要握在自己手中才穩(wěn)妥……
可他并未細想,即便坐上龍椅,難道就能擺脫命運的桎梏么?
“侯爺有何所求?但凡本侯力所能及……”
朱無視一時無計可施,只得拋出這話。
他已然預見了被回絕的結(jié)局。
眼下唯有另尋第三顆天香豆蔻這條路了。
“朕不與你周旋。
這樣吧——你應(yīng)允替朕辦一樁事,朕便救你心上人。
”
“如何?”
嬴天衡本就沒指望朱無視踐行諾。
他真正在意的,是朱無視暗藏的棋局。
朱無視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嬴天衡,卻參不透這位帝王的心思。
但救治素心刻不容緩。
莫說空口承諾,縱使真要他赴湯蹈火——
為了素心,他亦在所不惜!
“成交!”
“帶人出來。
”
朱無視俯身入轎,將素心輕柔抱起,安置在檀木椅上。
“請開始吧!”
他攥緊拳頭,眼中燃起久違的希望。
嬴天衡神識掃過素心軀體:重傷瀕死之軀,全賴天香豆蔻吊住心脈,陷入假死之態(tài)。
只需治愈傷勢,再喚醒沉睡的魂魄即可。
于他而不過舉手之勞。
一滴金芒璀璨的藥液落入素心唇間,澎湃藥力瞬間修復五臟六腑。
嬴天衡翻掌一引,二十年積郁的寒毒化作白霧從她指尖蒸騰而出。
轉(zhuǎn)瞬之間,素心蒼白的臉頰已泛起血色。
“素心!”
朱無視喜極欲狂,二十年夙愿終見曙光。
“當真治好了?”他聲音發(fā)顫。
“半刻之內(nèi)必醒。
”嬴天衡負手而立。
“如此神速?”朱無視難以置信。
縱使仙家手段,這也未免……
“質(zhì)疑朕?”
嬴天衡冷眉一挑:“朕金口玉,何須誆你?若不信,靜候便是。
”
見帝王氣度凜然,朱無視等人只得按下疑慮。
橫豎不過多等片刻——
“義父!素心姑娘睫毛動了!”
上官海棠突然失聲驚呼。
“唔……這是何處?”
沉睡二十載的嗓音帶著初醒的朦朧。
于她而,漫長光陰不過彈指一夢。
《冰封二十載》
素心的記憶與感知,永遠停滯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太湖決斗。
直到——
"素心!你總算醒了!"
朱無視箭步上前,攙扶起剛剛蘇醒的虛弱身影。
他眼眶泛紅,指尖發(fā)顫,二十年積壓的情感在胸腔翻涌。
"你是...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