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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穗城進(jìn)入了濕氣最重的時期。
“聽風(fēng)鴿鴿,我的被子都濕了!”
沈弈一大早就聽見zero在走廊嚷嚷,瞇著眼在床頭柜摸耳塞。
啥也沒摸到,掌心一片濕漉漉的。
……草,他討厭回南天。
沈弈從床上爬起來。
玻璃上都是迷蒙的霧氣,他摸摸潮濕的被面,拿起枕邊手機(jī)。
群里果然亂成一窩粥。
[餃子天下第一無敵強(qiáng):媽呀我天花板在滴水!救命救命救命阿姨呢,快救救我!]
[丸子:別喊,阿姨在收拾我房間了,你往后稍稍]
[包子:@丸子一會讓阿姨先來我這,昨晚沒關(guān)窗,我的書泡水了。]
這天氣不用開空調(diào),大家都喜歡開著窗戶睡覺,回南天一來全是重災(zāi)區(qū)。
沈弈翻了半天也沒看見唐禮瑜的信息,微微擰眉。
他戳開她的對話框,[你房間沒事吧?]
沒回。
沈弈換了件衣服,打開門。
基地別墅是江景房,受回南天影響更嚴(yán)重,墻壁上滲出綠豆大的水珠,天花板好像在下雨。
走廊簡直成了水簾洞。
打掃阿姨忙得腳不沾地,又是拖又是擦,空調(diào)除濕開到最大,水一桶一桶往外抽。
沈聽風(fēng)抱著zero的被套出來,和他碰個正著,“起了?”
“嗯?!?
唐禮瑜的房門緊閉,沈弈心不在焉,“群里太吵,我起來看看?!?
“還有誰房間受潮了?”
沈聽風(fēng)一眼看透他,“你是想問禮瑜吧?!?
“她房間關(guān)了窗,沒什么大問題。人挺早就出門了,說是去救助中心一趟。”
“我只是隨便問問?!?
沈弈扭頭就走,“我去遛狗。”
zero沒見識過回南天,一大早扛著人字梯爬上天花板擦水去了,沒顧得上遛吉娃娃。
小家伙正哼哼唧唧委屈著。
“走了?!?
他把牽引繩扣上,一人一狗出了基地。
路面被霧氣濡得濕漉漉,小吉娃娃連跑帶滾,沒走兩步,身上的毛就染成了棕灰。
沈弈一臉嫌棄。
“一會讓她看見,還以為我虐待你?!?
救助中心就十分鐘腳程。
沈弈牽著狗進(jìn)去,前臺的救助人員抬頭,“歡迎來到向日葵救助……咦,是你啊?!?
他認(rèn)出了沈弈,“您是上次送狗過來,又反悔領(lǐng)回去那個救助人對吧?!?
沈弈:“……”
這么直白,多冒昧啊。
“我路過,”他假裝無事發(fā)生,“那什么……唐禮瑜在嗎?”
“在的,小瑜姐大清早就來了?!?
工作人員熱心的為他引路,“前幾天就開始潮了,這種天氣毛孩子們?nèi)菀椎秘執(zhí)\狗蘚,小瑜姐來幫忙做體檢?!?
醫(yī)生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唐禮瑜穿著白大褂,腿上抱著一只布偶。
她看著沈弈牽吉娃娃進(jìn)來,眸底劃過意外,“怎么來了?”
沈弈睜著眼睛說瞎話,“小狗非要往這跑,我就想著進(jìn)來看看?!?
工作人員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這么大的人了,能被小狗牽著走?
“那你可以等我一塊回去,我這差不多了。”
唐禮瑜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給布偶貓檢查,“正好給魚鱗也檢查一下?!?
魚鱗?
沈弈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是吉娃娃的名字,臉頓時就黑了。
魚是唐禮瑜的魚,零是zero的零。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