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one的小表情好甜好可愛啊，我先磕了家人們」
――「zero不是也給one神切了一塊嗎，那塊蛋糕哪里去了，怎么非得吃carp這盤？」
――「他們一定是在談。」
――「我也覺得，剛開直播時one神叫的還是carp，后來不知不覺就變成鯉魚了，估計一開始是裝不熟避嫌呢?！?
――「以我十年one神老粉的視角，他要真的和carp在談，就不可能是教練組準(zhǔn)備蛋糕，而是會親自定制一個，連蛋糕圖案都是自己畫的那種。」
沈弈冷不丁瞄到這條，一口奶油嗆進(jìn)嗓子。
其他幾個戰(zhàn)隊選手送完禮物也沒走，選手認(rèn)證有加粗金色彈幕，他們干脆拿carp直播間當(dāng)聊天室。
[blf.白術(shù)：怎么個事啊兄弟？今天怎么這么脆弱啊吃個蛋糕都嗆咳嗽？]
[ovo.-y：可能是害羞吧。]
[ovo.quanquan：carp姐！我已經(jīng)混到你的守護(hù)艦隊群副群主了！給我一點小福利吧比如收我為徒qwq]
彈幕嘻嘻哈哈笑成一片，粉絲其樂融融。
直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論混進(jìn)了進(jìn)來――
――「dlb和ovo抱團(tuán)針對htk是真惡心，還有臉開直播呢？」
――「笑死了集兩家之力才能打贏一家，狼狽為奸的東西」
――「dlb出來說說唄，賽前偷竊htk的戰(zhàn)術(shù)和ovo聯(lián)手是什么操作？」
htk的粉絲蜂擁而入，直播間瞬間烏煙瘴氣。
dlb和ovo的粉絲也不是吃白飯的，紛紛反擊。
――「有問題去找dlb官博，來個人直播間找俱樂部的茬，和隨地大小便有什么區(qū)別？」
――「針對你htk？搞笑呢，誰不知道你們電競豪門橫著走，生氣了就連官方都要哄著~」
――「就是，carp小組賽拿了4場綜合評分第一，賽后結(jié)算一次mvp都沒給，敢說不是你們htk搗鬼？」
――「說兩家之力打一家，就不得不提小組賽第二輪dlb打霸者前發(fā)生的事了。htk為了搞dlb，把自己壓箱底的套路教給霸者，結(jié)果霸者還是02輸了，這事還有人不知道？」
carp直播是今天的頭等大事，發(fā)生這種事情，很快有人通知到管理層。
老何趕到訓(xùn)練室，“carp別看那些帶節(jié)奏的話，先關(guān)直播。”
直播被切斷了，但彈幕還在刷。
――「@carp@one，htk挖你們祖墳了？自己造謠還帶著整個戰(zhàn)隊一塊搞霸凌？」
――「誹謗pollux的時候就知道carp沒教養(yǎng)，要不是pollux不計較，早把她告了?！?
――「carp你和one一樣真的，都是沒爹沒媽的東西?！?
唐禮瑜盯著最后那條彈幕，臉色一點點變白。
“htk是故意挑今天來搞事的?！?
沈弈面沉如水，“直播彈幕可以保存，聯(lián)系法務(wù)部，把剛才對禮瑜人身攻擊的那幾個全部告了――”
他看見老何臉上露出詫異，連忙回頭。
唐禮瑜抱膝蹲在地上，地毯多了晶瑩透明的水漬。
她哭了。
沈弈覺得心臟像是墜下懸崖，巨大的失重感讓他驚慌。他在她面前蹲下，眉眼無措，“……別，別哭。”
唐禮瑜沒有抬頭，地毯卻開始下雨。
她肩膀明顯在發(fā)抖，沈弈想抱抱她，手指碰到肩膀的那一刻，她輕輕瑟縮了下。
他的手瞬間頓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都出去吧?！?
陳歲歲大步走來，嘆了口氣，“讓她自己安靜一會，我和她聊?！?
餃子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出去了。
沈弈不情愿，“領(lǐng)隊，我可以陪著……”
“先出去。”
陳歲歲看了他一眼，“心理疏導(dǎo)結(jié)束后，你想問她什么再自己問?！?
“現(xiàn)在，先給她一個能發(fā)泄情緒的空間。”
訓(xùn)練室的大門啪嗒落鎖，沈聽風(fēng)聞訊而來時，一幫小子在走廊排排站。
他緩步走近，聲音壓得很低，“carp怎么樣了？”
“還不知道，領(lǐng)隊在里面陪著?！?
老何口中咬了根煙，沒點。
他手機(jī)顯示著直播頁面，音量不高，但pollux的聲音依舊清晰，“我可什么都沒說，下播了……關(guān)我什么事？”
“說不定是自知理虧，也可能，是看我們?nèi)藲膺b遙領(lǐng)先，覺得不爽吧?！?
“女孩子嘛……不就這樣小心眼愛攀比么。”
老何瞪著屏幕咬牙切齒，“htk這幫煞筆是騎臉輸出啊?！?
htk突圍賽之后被網(wǎng)友嘲慘了，賽前放出狠話要和dlb決賽相見，結(jié)果啪啪打臉。
春季賽的冠軍獎杯長了翅膀飛走，于是急了。
“前面的直播錄屏，我看看?！?
沈聽風(fēng)伸手，“斗貓那邊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都是流量，平臺肯定都想要。”
htk沒簽直播平臺，之前dlb集體簽到斗貓，htk陰陽怪氣過，說他們戰(zhàn)隊的福利補貼比簽約費都多，對直播收入不屑一顧。
特意在今天跑來斗貓，特意挑了和carp同個時間首播。
說htk不是故意都不可能。
老何苦笑，“要是不留，htk就跑番茄了，斗貓哪能看人家吃這波便宜……”
一直沉默的沈弈突然開口。
“給斗貓施壓，讓htk滾蛋?！?
沈弈身上冷氣蔓延，雙手緊緊攥著，“想留他們，那我們就跳槽?！?
“我看他們是想留未來春季賽的冠軍，還是留突圍賽都過不去的廢物！”
今天是carp生日。她來戰(zhàn)隊后的第一個生日！
他們dlb上下都重視的生日首播，他那么期待的生日行程。
還有悄悄為她準(zhǔn)備的蛋糕，禮物……
被htk輕而易舉就毀掉。
他們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沈弈努力壓制怒意，牙根咬得發(fā)疼。
他在想，唐禮瑜一向冷靜，之前營銷號造謠她進(jìn)dlb是勾搭上位，她都能立刻想到反噬htk的辦法。
什么彈幕讓她瞬間情緒崩潰？
法務(wù)部送來直播彈幕的導(dǎo)出打印文件，沈弈拿過去細(xì)細(xì)的看。
胡攪蠻纏，質(zhì)問，謾罵，問候全家，詛咒父母。
「carp你和one一樣真的，都是沒爹沒媽的東西?！?
沈弈目光定格，眉頭一點點皺緊。
“這個人重點告，不接受調(diào)解?！?
沈聽風(fēng)聞看過來，瞧見上面的字眼，臉色跟著變得嚴(yán)肅，“我去安排。”
“還有……”
沈弈手指很用力，紙面文件被他攥出輕微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