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撇嘴,“說得好聽,沒這么簡單吧?”
    金色影子:“是,所以你需要決定。重來的代價是和已經產生羈絆的對象,彼此遺忘,再無交集。”
    “比如你的朋友,比如那些動物,再比如你的親生父親?!?
    “你會怎么選?”
    外面的狗頭黃豆急得團團轉,“大佬,怎么辦大佬!可愛妹妹要是忘了你我怎么辦不對,是大佬你怎么辦啊!”
    他們進不去這個場景,不能干涉池淺的因果,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而她做的選擇他們也無法左右。
    就像天平兩端,一邊是她至親至愛的家人,一邊是朋友動物和剛相認的親爹。
    她會怎么選,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
    封爻不語,低眸看著光幕里的池淺。
    本就是個意料之外的孩子,封爻稱不上對她有多少感情。
    遺忘罷了,他漫長的生命里何曾缺少過遺忘?
    無所謂。
    他身上的黑霧,透過繃帶滲出到樹上,整棵樹頃刻間枯萎,葉落滿地。
    繃帶這里擰擰,那里擠擠,忙得像是回南天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水簾洞的南方人。
    繃帶:≥﹏≤救命。
    下一秒,光幕隔絕掉里面所有聲音。
    封爻聽不到池淺的回答,周身寒意凝結成霜。
    狗頭黃豆流出來的眼淚都結成了冰坨子,掛在臉上,眼巴巴等著池淺最后一刀,落下來。
    良久,光幕散去,金色影子伴隨著聲音一同消失:“明天醒來,一切如愿?!?
    池淺站在風中,沒有說話。
    樹上早已沒有人,只留下一灘逐漸融化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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