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日頭漸漸西斜。就在張綏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判斷時,忽然聽到不遠處阿依朵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呼:“綏之哥哥!花翎!你們快來看這里!”
張綏之和花翎聞聲立刻趕了過去。只見阿依朵正蹲在一處背風的山坳里,這里的地面相對平坦,土壤因為前兩日的夜風帶來的濕氣而顯得有些泥濘。在她手指的方向,幾枚相對完整的腳印清晰地印在暗紅色的泥土上!
張綏之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俯下身,幾乎將臉貼到了地面上,仔細觀瞧。
這幾枚腳印顯然是靴印,紋路規(guī)整,是官靴常見的制式。但尺寸……張綏之用手大致比量了一下,眉頭緊蹙——這靴印明顯偏小,絕不像是成年男子的腳,倒更接近身材矮小者或是……女子的腳!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枚保存最為清晰的靴印的前掌部位。由于此人曾在此處稍有停留或轉身,這里的印記最深,細節(jié)也最豐富。就在靴印前掌的外側邊緣,一個清晰的、獨特的月牙形磨損痕跡,赫然映入眼簾!
張綏之的呼吸瞬間停滯了!這個痕跡!這個大??!與他在木德隆房間窗外發(fā)現的那半枚靴印特征完全吻合!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張綏之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對同樣緊張不已的花翎和阿依朵說道:“你們看!就是這里!這靴印的尺寸、紋路,尤其是這個月牙形的磨損,和案發(fā)現場窗外的腳印一模一樣!穿著這雙官靴的人,近期一定到過此地!”
花翎和阿依朵也看清了那個獨特的磨損痕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阿依朵顫聲道:“天啊!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腳?。〗椫绺?,你猜對了!木景云他……他真的來過這里!”
張綏之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臉色卻變得更加凝重。找到靴印,證實了他的猜測,但這并沒有讓案情變得簡單,反而更加撲朔迷離。
木景云,木德隆的堂弟,新任監(jiān)軍特使,他為什么要秘密來到這偏僻的紅土坡?他與木德隆之死究竟有何關聯?案發(fā)現場窗外他的腳印,是去sharen,還是去窺探?他身上的過敏,是否就是在此地沾染火把果所致?還有,這偏小的官靴……木景云的身材雖然不算高大,但似乎也不至于穿如此小碼的靴子,難道……
一個更大膽、更驚人的推測,如同閃電般劃過張綏之的腦海,讓他渾身一震!
他猛地看向花翎和阿依朵,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遠超我們的想象。找到靴印之事,絕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包括阿詩瑪姐姐和木防御使,暫時也不能說!”
花翎和阿依朵見張綏之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也知道利害,連忙鄭重點頭。
張綏之仔細地將那幾枚關鍵的靴印用樹枝輕輕圈起,防止被破壞,然后又仔細觀察了周圍,確認沒有遺漏其他重要痕跡后,才低聲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免得被人發(fā)現。”
三人懷著沉重而又興奮的心情,悄無聲息地沿著原路返回。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暗紅色的土地上。來時看似“風流”的游玩,歸時卻已是身負重大秘密。
張綏之走在最后,回頭望了一眼那片寂靜的火把果叢。暗紅色的泥土,詭異的灌木,還有那幾枚如同鬼魅般印在地上的靴印……這一切,都指向一個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后的可怕真相。而他已經抓住了這真相的一角,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不僅無法揭開謎底,恐怕連自身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夜色,再次悄然降臨,將火把寨和它周圍的山巒籠罩在一片神秘的黑暗之中。而張綏之知道,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濃重的。真正的較量,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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