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都晚上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家想?"電話那頭江鱈的火氣隔著聽筒都能燒過來。
王宣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瞥見手機時間慌得舌頭打結:"媽我馬上回!您先睡別等我"
"現(xiàn)在在哪兒呢?"江鱈語氣狐疑。
"跟朋友喝了兩杯馬上就打車回去。
"
"又喝酒?!跟誰喝的?是不是正經(jīng)朋友?發(fā)定位我讓人接你去!"江鱈的質問像機關槍似地掃射過來。
"媽,別念叨了,我真沒開車,待會兒叫個網(wǎng)約車就回了。
您快歇著吧,別操心。
"
掐了通話,王宣搓了把臉。
身旁楊桃睡得正沉,推了兩下沒動靜,倒不像是醉酒的模樣。
他翻出姑娘包里的口紅,在便簽紙上劃拉幾行字,擱下車鑰匙,又兌了杯溫水擺在床頭柜上,這才輕手輕腳帶上門。
夜風一吹,酒意散了大半。
小區(qū)保安是老面孔,省了他翻證件的麻煩。
剛推開家門,就撞見父母在客廳正襟危坐。
江鱈見兒子全須全尾地回來,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卻仍板著臉:"都過午夜了還滿身酒氣,像什么話?"
"回來就好。
"王軍打著圓場,給兒子遞眼色,"你媽守到這會兒,下回晚歸記得報備。
"
王宣立刻黏上去摟住母親胳膊:"朋友遇上糟心事陪著喝兩杯,您看我都乖乖打車了。
"湊近江鱈耳邊逗她,"再熬下去美容覺可耽誤了。
"
江鱈繃不住笑,擰著他耳朵嗔道:"臭小子凈貧嘴!一身酒氣熏人,趕緊洗漱去。
"
熱水沖散了最后那點倦意。
王宣劃開手機給楊桃留:"平安到家。
明天要去外校交流七天,信號可能不穩(wěn)。
車你先用著,睡醒電聯(lián)。
"發(fā)完才想起李萌的禮物還沒著落,連忙上網(wǎng)挑了雙四千多的細高跟——印象里那位老師總穿平底鞋,這雙應該能襯得她腿型更漂亮。
屏幕的光漸漸模糊,夜沉了。
第二天清早,王宣剛睡醒就抓起手機查看。
楊桃沒有發(fā)來消息,倒是小陶子問他什么時候去她家拿東西。
王宣回了句"大概一小時到"。
下樓時發(fā)現(xiàn)父母和江鱈已經(jīng)在餐廳了。
江鱈招呼他:"趕緊吃早飯,別遲到了。
你車不在家,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去學校。
"
"知道了媽。
先跟您說一聲,到學??赡軟]信號,聯(lián)系不上我。
"
另一邊,酒店房間里,楊桃揉著太陽穴慢慢醒來。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先是松了口氣,緊接著猛地僵住——自己的衣服不見了,身上還殘留著異樣的感覺。
經(jīng)歷過男女之事的她立刻明白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想到昨天是和王宣一起喝的酒,楊桃呆呆坐在床上出神。
那個陽光帥氣的男孩,明明發(fā)生了這么親密的事,卻不見人影。
難道又遇上了不負責任的男人?
她心里泛起苦澀。
好不容易遇上有好感的年輕男孩,結果還是這樣。
雖然郁悶,但她沒抱怨什么。
畢竟自己比王宣年長這么多,本來就不合適。
她苦笑著搖搖頭,就當是放縱一回吧,況且自己也不算吃虧。
看到身上幾處淤青,她輕嘆著起身,忽然發(fā)現(xiàn)桌上擺著杯水,底下壓著張字條,旁邊還放著那串熟悉的車鑰匙。
楊桃眼睛一亮,她真怕第二個男人也是薄情郎,那會讓她徹底對感情失去信心。
拿起紙條,讀著讀著忽然笑出聲來。
歪歪扭扭的口紅字跡寫著:"大美桃,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我會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