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筒那邊,聽著盛明忠的聲音傳出來,蘇小小明顯感覺車內(nèi)的氣氛全然壓抑了下去。
她想伸手去搶手機,快點掛了這通電話,她真的怕盛明忠還會說出些什么不入耳的話來。
可她胳膊短宋時宴一截,沒搶到不說,還撲空趴到了男人腿上。
宋時宴冷冷瞧了她一眼,蘇小小就已經(jīng)知道今晚的命運了。
兩人爭執(zhí)間,就聽到電話那邊又傳來樊鈺驚慌失措的聲音,“滾開,什么東西?!?
緊接著就是砰地一聲關(guān)門聲,樊鈺那么好脾氣地人被逼到說出一句臟話,“shit!真是惡心人?!?
“怎么了?”宋時宴詢問情況,只能聽聲辨別。
“阿宴,這里面什么人啊,居然蒙著眼睛從浴室出來還只圍了一條浴巾,玩的可真夠變態(tài)的,差點就摟住我,晦氣死了?!狈曄訔壍仉u皮疙瘩起了一身。
關(guān)上門了都感覺還有些頭上發(fā)麻。
“里面是誰?”宋時宴轉(zhuǎn)過神來問她。
蘇小小此刻真的覺得自己有口難辯。
“我……我……”蘇小小結(jié)結(jié)巴巴地半天說不出來一句,宋時宴更加惱了,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怎么感覺頭頂開始帶綠了呢。
疑惑瞬間布在心頭,“樊鈺,就站在門口不要離開半步,里面的人也不準(zhǔn)走,等我過來?!?
“掉頭?!彼螘r宴掛了電話,吩咐司機原路返回。
蘇小小更加慌張了,“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去看看什么男人能讓你深夜私會,還玩的這么變態(tài)?!彼螘r宴有些不爽地扯了扯領(lǐng)帶,鷹隼一般犀利地眸子看著窗外的路,蘇小小心驚膽顫,真怕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到時候盛明忠沒了,她后續(xù)的事情還怎么查。
“我和他什么都沒有,你別誤會?!?
“要不我們現(xiàn)在回家好不好,回去了我再給你解釋?!?
蘇小小拉住男人的胳膊,試圖說點好聽的話哄一下,可是全然沒用。
宋時宴根本不領(lǐng)情。
很快,車子回到陸家莊度假村。
宋時宴帶著蘇小小回到23樓的時候,樊鈺正守在外面,表示自己沒有勇氣進去。
宋時宴身手利落地一腳踹開門,或許是盛明忠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已經(jīng)提前穿好了衣服,可就在看到蘇小小那一刻,突然疑惑不已,指著她質(zhì)問出聲,“安娜,你怎么跑了?”
“還有,宋…宋總,你們怎么一起過來了?”看到蘇小小身旁的男人,盛明忠明顯聲音弱了下去,可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安娜會站在宋時宴身后,還一同踹門進來。
而蘇小小此刻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了,宋時宴徑直走進屋里去,沒有一絲手下留情的意思,摁住盛明忠的肩膀到了角落里。
樊鈺站在門口,還揮之不去前面的陰影,差點就被這男人給輕浮了,想想都覺得惡心。
但此刻宋時宴一臉氣勢洶洶,身后還帶進來一個女人……
不經(jīng)意間,兩人目光對上,樊鈺眼眸流轉(zhuǎn),盯了好久才算是看出來。
蘇小小?
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樊鈺心中疑惑的不行,又往進來走了幾步,和蘇小小并肩站著,看著盛明忠的狼狽樣,“怎么,可別告訴我你出軌了?還是這么油膩的中年男人?”
“要是真的,也不怪他瘋了?!?
蘇小小一臉?biāo)〉哪?,精致的小臉哪還有原來耀眼的神態(tài),“我怎么可能出軌啊,事情完全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也不聽我解釋。”
“那為什么那男人叫你安娜?”樊鈺又問。
眼下,蘇小小正要說出緣由,宋時宴突然一把將盛明忠摔到床上,痛苦的哀嚎聲,響徹在23樓。
“安娜…你到底怎么惹了宋總???快點道歉!”盛明忠也不明情況,上來就挨了一頓打。
說他虧也確實挺虧的。
不過一想到當(dāng)初卷著最后的錢跑路的人大概率就是他了,蘇小小倒覺得這幾輪拳頭也是便宜他。
“什么安娜,他是我的女人,結(jié)婚證上的合法妻子?!彼螘r宴又狠狠一拳下去,不夠解氣,又踹了一腳。
領(lǐng)帶被扯得歪歪扭扭。
蘇小小覺得實在差不多了,這鬧劇就此停止吧,她沖上去攔宋時宴的胳膊,可男人勁大,差一點就誤傷到她。
蘇小小也急了,“是我告訴他假的名字?!?
“也是我主動混在他身邊給當(dāng)女伴?!?
說著,蘇小小將假發(fā)從頭上拿了下去,才露出原來的一頭黑發(fā),飄逸下去。
盛明忠看的有點傻眼,直到現(xiàn)在他才認出來,他口中一直叫著的“安娜”到底是誰。
“你居然為了套我話,故意誘導(dǎo)我來酒店?”盛明忠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從床上起來,看著蘇小小這張熟悉的臉,心有余悸,畢竟他前面說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他只知道這是宋時宴身邊的女人,但卻不知道蘇小小就是當(dāng)初蘇家祥的女兒。
“你…你們?”盛明忠手指顫抖著指著蘇小小的臉。
“夠了,你是想說我很能演嗎?我看是你們倆才最會演吧。”一直以來蘇小小內(nèi)心承載著那份痛苦,無時無刻都在折磨她,此時她再也繃不住了。
從一進門時,她就在想,如果宋時宴看到里面的男人是盛明忠會不會想起來一些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可是男人毫無反應(yīng),只是在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她一定要說出來為自己討個理由。
可她這話,卻讓宋時宴也深陷疑惑,臉色冷漠反問她,“你在說什么?”
蘇小小長吸了一口氣,小臉上神情轉(zhuǎn)變一片溫涼,“宋時宴,難道你不記得他了嗎?當(dāng)初我父親公司快要破產(chǎn)時,因為項目的滯停一直無法突破,我父親又突然生病住進醫(yī)院,那時候公司一直有受到外界的打擊,以為我父親還可以再撐一段時間,可是公司的財務(wù)卷走了最后的五千萬?!?
“那時候我們剛分手不久,你記恨我父親,如果不是你親自在背后謀劃,又是誰呢?”蘇小小終于將藏在心里的那些疑惑都問出來了。
倔強的小臉上再也不是脆弱而是流露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難過。
“你的意思是,當(dāng)初蘇家破產(chǎn)是我在背后一手策劃,還讓這個什么狗屁財務(wù)卷走公司帳戶剩余的錢?”
“對?!碧K小小聲音很肯定。
宋時宴卻突然冷笑出聲,“不是我,我沒那么卑鄙?!?
他不承認,蘇小小卻覺得他演得這么栩栩如生,“宋時宴,你別不承認了,我前面都套出盛明忠的話了,他說是宋家的人?!?
“他說是宋家,你就覺得是我?”宋時宴雙眸有些失望,昏暗地光線下身影冷漠佇立著。
散發(fā)著寒氣。
“除了你和我們蘇家有恩怨,我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是誰了?”蘇小小又將目光落在盛明忠身上。
同樣宋時宴也看向那張肥膩寬大的臉,“你居然敢誣陷宋家?”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